閣樓的紗簾後,一道寬大的人影與碧青紗簾幾乎要融為一體,隻聽那人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察笑聲,“嗬……”他轉過頭,對身邊影藏著地暗衛道,“去查查,那個站在五尊宮門的,是什麼人。”
似竹葉香卻像茶香,似茶香卻更像竹葉香,那是——禪香。
而在人族君朝中,有這種竹葉般禪香的,一直以來隻有那麼一個人——當朝丞相顧安恙。
君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準備正大光明地走進去。
樓上的顧安恙眼中透著光芒,眼尾優雅地微微上翹,好像是在笑。一雙瑞鳳眼中流轉著瑩光,他很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屬於烈酒地濃香一瞬即逝地劃過他的鼻尖,顧安恙眉頭輕輕挑起,鳳眼劃過對麵上方的琉璃瓦,不僅隻是琉璃瓦還有兩個人。顧安恙看似溫柔地勾起唇角,清塵樓的雲樓?那,他身旁的是?
一襲渺色如煙雲,一片赤紅如晚霞。
“嗤——不認識……”顧安恙仔仔細細地看了那紅衣少年一眼,最後落下這句話。那一聲“嗤”語音翹起,有些輕佻地意思。
今天似乎分外地熱鬧。
紅衣少年撐著頭,看著君赦在光下拉長地身影,懶惰地問,“雲樓啊,這人算是什麼?”狹長的睫毛覆蓋了他的眼瞳。
衣裳用殷紅的布料做成,袖口邊是暗紅的花紋料子,寬敞的衣領上繡著白色的花霧;腰間是火紅的衣帶,衣帶下是一攢白色的纓絡墜子;少年隨意的頭發,輕輕用簡陋的發帶攢起一小簇,黑發傾泄在他的身後;他白皙的皮膚比白紙更白,唇也不是那麼紅。
雲樓渺色的衣裳在風中掠起,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他調笑的語氣很輕鬆似得。
“喲,我要是能進去還用在這兒看你?!哼。”少年輕哼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對雲樓不在意的不滿。接著,少年端起手裏的杯子,倒上酒葫蘆裏的香酒,道,“誰不知道五尊宮有結界?雲樓大人讓我等小輩進去不就是自找死路嗎。”
那酒,在正常人的鼻息下是聞不到任何味的,因為它叫”無香“。
”是嗎?洛襄……“
“閉嘴!“少年眉間一緊,“小心隔牆有耳。”
雲樓假意笑了笑,重新說道,“……如果你進去了怎麼辦?可是你說有結界,進不去的。”
“哦?那好,敢問雲樓大人究竟想怎樣?嗬……”少年沒心沒肺地笑笑,他對雲樓可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哦。
“哈!很簡單,你要是從正門進去了,就把暗衛送我一成怎麼樣?”雲樓腳踩著琉璃瓦,看的少年心中一驚一乍地,就害怕雲樓把房子走出個洞來,走出個洞,那花的是錢呐。
少年二話不說,感覺好豪爽地說,“好!”他的暗衛不是一般人,和尋常地暗衛沒有一點相同,不過雲樓要就要了吧,就怕他動不了少年的暗衛。少年在心裏打著小算盤,處處想著如何爭對雲樓。
少年撩起長裳,如赤色鳥兒一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