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嗬嗬!如果殺人奪寶也算是意外的話,那敢問還有什麼不是意外?”
吳掌櫃一番嘲諷,苦澀的笑了笑,眼角竟然莫名的滑落了淚滴。
葉無雙頓時大驚:“殺人奪寶?什麼意思?”
而此刻,不僅葉無雙,就連唐林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然後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吳掌櫃,似乎在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確實,明明是空明大師口中的意外,到了吳掌櫃這裏,竟然變成了所謂的殺人奪寶,這未免……實在難以想象!
吳掌櫃嗬嗬一笑,臉上的苦澀和落寞就更加凸顯出來。
在頓了片刻後,吳掌櫃終於再次開口,然後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我也不再隱瞞,現在就把一切都說出來吧!這件事憋在我心裏那麼久,也是時候吐出來輕鬆一下了。”
“嗯,說吧,我們聽著。”葉無雙漸漸地也平複了下來,然後一臉認真的看向了吳掌櫃。
吳掌櫃點頭一聲歎息,道:“十五年前的中秋節前夕,是師父的五十大壽的壽辰,也是我正式入門的那一天。對於我而言,其實也是一件雙喜臨門的日子,因為在當天,我除了要入門之外,還會與師父的女兒青瑜宣布定親一事。”
說著,吳掌櫃下意識的看了看一旁的徐氏,眼神之中卻帶著幾分怪怪的意味,讓人有些看不大懂。
眾人沒有打斷他的意思,因而都隻是聽著,並沒有開口,任由吳掌櫃好好醞釀一番。
很快地,吳掌櫃醞釀夠了,接著又道:“那個時候,年僅十八歲的我,可以拜得名師,取得嬌妻,可謂是如日中天,羨煞旁人。而且師父在此之前還要把他的絕學‘梅花一線針’傳與了我,這讓我頓時感覺如同再造人生。
可是……可是好景不長,還沒讓我等到最開心的一刻,大師姐餘筠嵐竟然在與她私通的王碩的教唆下,竟然前去偷師父的《梅花一線針》秘笈和梅花針,結果被師父發現後她竟然自覺羞愧就跳入池塘自盡了。
當晚這件事驚動了整個梅花鏢局,而武進和桑子柔也從外麵押鏢回來,在王碩酒後胡說之下,這二人竟然相信是師父企圖對餘筠嵐施暴並說餘筠嵐企圖偷師門秘笈導致餘筠嵐羞愧難當才跳入池塘自盡的,結果三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去找師父興師問罪。
不想此刻正遇到師父舊病複發,三人非但不出手相救,反而一再逼問,甚至大打出手,強行逼迫師父交出《梅花一線針》,否則就殺死師父。
直到最後,《梅花一線針》他們沒有找到,師父卻死在了三人的手上,不過桑子柔則是中了師父的冰魄梅花針,不想從此以後她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接下來,三人更是手段殘暴的不忍直視,為了能夠尋找出《梅花一線針》就在鏢局大開殺戒,絲毫不留餘力。
當晚他們三人完全殺紅了眼,老人,小孩,病患,一個不留!甚至連青瑜,對《梅花一線針》毫不知情的青瑜他們也不肯放過!
他們殺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是三個時辰?
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倒在血泊之中,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梅花鏢局已經被殺的雞犬不留,梅花鏢局的房屋也被大火付之一炬,至於他們三人……已然沒有了蹤影!”
呼……
吳掌櫃的故事很長,很長,長到連唐林都覺得像是看完了一台戲一樣,吳掌櫃口中所述的那些畫麵就如同影畫戲一樣在腦中不斷的播放出來,久久不息。
竟然是這種情況!如果吳掌櫃說的是真的的話,那真的叫人難以置信。
表麵看起來,一個病怏怏的婦人,一個老實不愛說話的壯漢,一個德高望重,佛法高深的大師,任誰也無法把他們與殺人凶手聯係起來,而且還是屠殺了一個鏢局所有人的凶手!
可怕,震驚,震撼!
或許已經找不到一個適當的詞來形容吳掌櫃所講的故事,也無法形容這三個人的為人。
唐林心裏瞬間空了,葉無雙瞬間也懵了,連一向冷漠淡然的劉風,也不由地呆住了。
誰都不敢想象,這三個人竟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或許真的就是那句話: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