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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雀確認了目標,無聲的將微開的窗戶合上。窗上蒙了黑紗,屋裏最後的一點光也消失了。她早已習慣黑暗,悄聲閃回大廳中,十來個人跪坐在地上,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簡直像是一群幽靈。花雀在最後排坐下,荊國建築的地麵帶有不規則的堅硬條紋,這讓習慣了柔軟榻榻米的花雀很不習慣。可她一動不敢動,也像是一個幽靈那樣默默的等待著。
房門微微動了一下,然後又合攏了,像是微風輕輕拂過。幽靈們瞬間向前拜倒,雙手貼地,額頭緊貼在手背上。
一個人出現在門口,誰也未看清他是怎麼出現的,像是從風裏憑空出現。他緩緩走到幽靈們麵前,麵朝他們跪坐下,隨手將手上的太刀往腳邊一扔。噔的一聲,哪怕在座的諸位受過無數的訓練,早就心堅如鐵,但見著那把“神之刃”被像廢鐵一樣隨手亂扔,也是心驚膽戰。
源稚經淡淡的目光掃過座下的諸位,在花雀身上稍微停留,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目光卻劇烈動蕩了一下。雖然低著頭,花雀卻感受到了灼熱感從她的後腦流下,覆蓋整片脊椎,像是太陽的光芒。
她深深低下頭,將身體更加遁進陰影裏。
“起來吧。”源稚經輕聲道,正好讓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眾人直起身。
源稚經抖了抖肩膀,他披著的羽織敞開,裏麵素白的深衣上,一副盛大的浮世繪。
死去的巨人仰躺著,血液流淌為大海,身軀化為大地,頭顱化為海島。左眼中長出一株參天的巨樹,樹上一個滿目悲憫的女人高高舉起手中的太陽。
座下的人深深埋下頭,仿佛麵前真的有一輪太陽,不敢直視。
這就是天照命。
“抬起頭來。”
眾人聞言抬頭,源稚經的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臉上掃過,在花雀臉上稍多停留。
“鳥兒已經進籠,今日便是諸位為神國建立功勳的時刻。”源稚經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極強的威嚴,像是在宣讀神聖的旨意。
座下的眾人精神一緊,身體繃得筆直,眼睛閃閃發光。
“請少宗主放心,我們月見眾將誓死為神國而戰!”
“我不知道諸位的名字,但我記住你們的樣子了。你們的模樣會一直在我的腦海裏,等我登臨王座之日,所有犧牲的英雄都將與我一起見證神國的複興!”
月見眾深深的低下頭,但是身軀不可抑製的在顫抖。他們的眼神明亮起來,像是黑夜中蘊藏的火。
花雀覺得頭頂上有著灼熱的光芒。她知道台上的那個人正在看著她,那是她的兄長,她的主君。但是她沒有勇氣迎接他的目光,於是隻能將頭更加低下。
灼熱的目光走開了,花雀鬆了口氣,卻又仿佛聽到自己的歎息。
這時一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來到源稚經身邊,耳語幾句。源稚經點了點頭。
“鳳凰已經入籠!”
“我宣布,捕凰計劃——”
“開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