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霞帔,金珠玉鐲,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行進著,喇叭嗩呐和路邊圍觀的百姓的聲音混雜一片。街旁的百姓被侍衛阻擋在外,眾人看著那喜轎,個個伸長脖子,好奇的張望著。
侍衛開道,如此殊榮,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到的。
“晏相好福氣呀,原本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更是一躍成為皇親國戚了,這位子可是越坐越穩了。”
“切,你知道什麼。”
“難道不是?曜王可是我們天曜的守護神,那地位無人能及,晏相如今成為曜王的嶽父,朝廷上還有誰敢和他叫板。”
“嶽父?你是腦袋壞了嗎。”說話之人鄙視地看旁邊的同伴一眼,“要是新娘子是晏大小姐那還好說,畢竟晏大小姐可是第一才女,才貌雙全,可是如今這轎子裏坐的是晏大小姐嗎?”
“不是晏大小姐?那是誰?”
“晏九小姐。傳言,這晏九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呢。”
“如何不一般?”對於這晏九小姐,他沒印象。
男人毫不顧忌的朝身旁的人擠眉弄眼,笑著道:“別以為晏大小姐是天曜第一才女,就以為這晏九小姐也不差,據說這晏九小姐天生癡傻。”
“啊……”那人疑惑,“真的?那曜王怎麼會娶她?”曜王可是他們天曜的守護神,他的王妃當然也應該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怎麼能是一個傻女,別說曜王接受不了,就是他也不能接受。
“又不是曜王殿下要娶的,是那位……”男子拉了拉他的手,聲音突然放低,伸手對著天指了指。
兩人噤聲,如果是那位,就能理解了。
這兩人的談話雖沒有避著旁人說,可聽到的人也隻有他們身邊的幾人,畢竟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要想聽清別人的話可不容易。
迎親的隊伍一路前進,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曜王府門前,喜轎緩緩下落,嗩呐聲漸漸停歇,不管是迎親的隊伍,還是圍觀的百姓,都等著看新郎踢轎門,迎娶新娘,可是……
喧鬧的場麵漸漸安靜,以一種詭異的形式沉寂著,眾人抬首望著那莊嚴肅穆的朱紅大門,大氣不敢喘一聲。
這……
新郎不但沒在外麵迎接新娘,連門都不開。
沉寂片刻,周圍的議論聲逐漸變大,眾人紛紛猜測,曜王這是什麼意思?
幸災樂禍的,同情的,不解的。
各式各樣的猜測都有,唯一能達成共識的便是:成親當日便受這等屈辱,這曜王妃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喜娘在喜轎旁,急得汗都流出來了,做喜娘多年,卻從來沒遇過這種情況,現在怎麼辦?
就在喜娘急得團團轉,正想請侍衛頭頭去敲門時,曜王府的大門開了,眾人的目光齊齊轉向大門,卻見走出來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
不是曜王殿下,眾人心知肚明,再看大門裏,除了中年男子和幾位侍衛外,再無人走出來,更別說曜王了。
中年男子走到喜娘麵前,說了一句“進去吧”便不再多言,喜娘麵有難色,按理說,這新郎可是要出來踢轎門的,現在……好吧,現在這個情況,期待新郎出現是不可能了,與其在外麵丟人現眼,先入府更重要,反正她隻要做到自己的本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