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一笑,展開雙手從樹上縱身而下,手在夏紫蓧麵前敞開。
夏紫蓧有些恐懼的看著她,她並不想真的開槍,若不是藍兒先動手,若不是雪花繚亂了眼,驚慌下才扳動了扳機,藍兒卻用手指接住了那顆子彈。
一陣掌聲在山腰中響起,夏紫蓧聞聲望去,隻見夜鶯飛奔似的跑到馬車旁,對著裏麵的人笑了笑,把一個蘋果放在韓影的麵前,說:“韓公子,看!我帶了你最喜歡水果。”
“夜鶯?”韓影啞言的看著夜鶯,任她將自己拉出馬車。
“來,戴上這個……”夜鶯從夏情深的手中奪走了鬥笠,戴在韓影頭上,容不得任何人說話,對著身邊的人叫道:“小師妹,快過來幫忙!”
“哦!”傲飛湟乖巧的走到韓影的身邊,與夜鶯一同扶著他下馬車,盡管傲飛湟知道他身邊這一位白衣女子與他的關係非同一般,可她還是阻止了夏情深去扶韓影。
“姑娘,我們要帶韓公子去見一個人。”
“是呀!姑娘,我師父要見韓公子,可沒說要見你。”夜鶯有些敵意的對夏情深說,原本她是去找師父救她的,現在不需要了。
“情深,你和藍兒留在這裏,我一會就回來。”韓影望著遠處的雪景,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誰也無法躲過。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飄逸著,夜鶯與傲飛湟扶著韓影慢慢地走上一個小山堆。
一位穿著單薄白紗的女子獨自坐在雪地裏,仰望著天空,似在回憶著什麼,長長的發絲覆蓋在背部,隨雪花落在上麵,聽到有聲音,她知道夜鶯已經把韓影帶來了,她慢慢地起了身,走到韓影麵前,拿起了他的手……
“你一點都沒有變,和我五年前見到時一樣年輕。”
“我已經六十歲了。”篂柔回答著他,容顏不老是每個人都夢想的,她卻做到了。
“我的答案和五年前有點不一樣,你隻有一個月的生命。”
“是嗎?”
雖說韓影戴著鬥笠,篂柔還是感覺到了鬥笠下那淡淡的笑。一個月,五年前,她說他活不過三個月,五年後,他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不可能……”夜鶯走到篂柔的身邊,抓著她的衣袖:“師父,你可以容顏不老,為何救不了他。”
“五年前我不能解他身上的毒,五年後,我怎麼救得了他。”
“不可能。”夜鶯搖晃著篂柔的手,撒嬌著:“師父,你是不是怕我跟韓公子走了,就不理你了,所以你不救韓公子。”
“夜鶯,五年前,若你說這話,為師不敢否認自己的私心,如今,為師真的無能為力。”
“你騙人!你救不了他,為什麼還騙我找他來?”夜鶯大驚,甩開了篂柔的手,篂柔的作風,夜鶯又不是不清楚,隻是想不出師父心中在想什麼?
“不騙你,你會乖乖的把韓影帶來見我嗎?”
“沒人救得了我。”韓影看著山下的人,山下一藍一青一紫成了幾朵雪中花,隻有夏情深穿著一身白衣與白雪融合在一起。
“夜鶯,就算你師父能解我身上的毒,可她治不了我心中的病。”
“你們都是騙子!”夜鶯用手指著他,生氣的說:“特別是你,你說過你會娶我的,還要我去找我師父救別人,結果呢?等我找到師父時,你已經娶了別人,你是一個大騙子,十足的大騙子。”
“夜鶯,我不娶你,因為我不愛你。”
“那你愛她嗎?”夜鶯指著山下的人,問他:“那你愛她嗎?我們認識了五年,你都沒有愛上我,你們才認識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