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影沒有阻止冰無情的追去,他知道,藍兒是不會和他相認的,她們之間隔著一堵牆,那堵牆就是他的生命。
而現在,夏紫蓧手中竟戴著和夏情深一樣的漩之夢。
看著地上躺著的玉兒,他又做了什麼?他害怕的退後著,直到撞著一個軟軟的身體。
“公子,怎麼回事?”牽夢帶著一點疑惑出現在他的身後,她望著冰無情離去的方向思緒著,冰無情也是聽到了簫聲才過來的嗎?公子又是為何吹簫?
“牽夢,你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想說。”此時韓影靠在門邊,看著暈迷在外的夏情深,他不知道她和冰無情有沒有看到剛才發生的事,他隻知道他不能後悔。
那一晚,曲終隻是刺傷了莫失寒的手臂就離去了,莫失寒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後,就倒在酒樓睡覺了。第二日才醒來,得知一晚發生兩次凶險後,把手下的人痛罵了一頓,並加多了人手。夏紫蓧還來不及把韓影殺玉兒的事說出來,就被牽夢下藥,暫時迷暈著。
“紫蓧,怎麼樣?”夏情深迫不及待地問莫失寒。
“沒有生命危險,曲終還沒打算要她的命。”冰無情出現了,又沒人看見到玉兒是怎麼死的,讓莫失寒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曲終做的。
“她能醒過來嗎?”沉默在一旁邊的韓影忍不住問他。
“回七國府。”
韓影似乎怔了一下,他離開那裏已經五年了。
“除了七國府,還有辦法可以救她。”
“不止要救紫蓧。”莫失寒看了一眼夏情深,對韓影說:“你我都知道,隻有淡魂能救你們。”
“公子。”牽夢將懷裏包裹的盒子打開放在韓影的麵前:“我把雪蓮帶來了。”
“我已病入膏肓,雪蓮對我來說,還有用嗎?”韓影歎息著說“而且……雪蓮隻能救一個人。”
“不可以……”牽夢似乎聽出了韓影的意思,她將雪蓮摟在懷裏:“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雪蓮開花,你怎麼可以將它拿來救別人。”
“牽夢。”韓影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風景,伸出手任火熱的陽光燒蝕著皮膚……
牽夢連忙將雪蓮放在桌上,走到韓影的麵前關上窗:“你總是這樣傷害自己。”
韓影閉上眼,沒有出聲,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牽夢正用一種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
“公子,那個采花賊是不是冰無情?”
“是!”韓影想過總有一天會有人問他這個問題,卻沒想到會是牽夢。
“那……那剛才殺死玉兒的那個人是姐姐嗎?”牽夢唇角顫動著,從玉兒胸口上的傷口來看,像極了自己曾經殺人的手法,也隻有姐姐和自己一起學過這一招致命的劍法。這隻是懷疑,畢竟姐姐已經五年沒有再出現了,可韓影的簫聲隻為姐姐吹過,難道那簫聲是為了喚姐姐吹的嗎?
“是的,是我讓藍兒殺的。”
“韓影!”聽到韓影的回答,牽夢拔出身上的劍指著他,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五年來,她會為韓影拔出這把劍。這把劍的主人向來劍一出必要人命,為何自己下不了手。
“牽夢?”韓影不明白牽夢為何要將劍指向自己。
“你怎麼可以讓她殺人?”牽夢還是不敢相信姐姐會殺人的事實,淚水從眼眶裏流中,苦澀而痛苦的滋味,事實總是不如人願,真相不容虛假。
“你知道嗎?”劍在韓影麵前顫抖著,幾度想一劍下去結束他的生命,卻始終下不了手。
“牽夢,你怎麼了?”看著牽夢如此表情,韓影有些害怕了。
“你知道嗎?為了讓姐姐手上不沾上鮮血,我殺死了多少人。”牽夢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劍,跪在地上哭泣著,那鮮血的場景時時出現在夢中糾纏著自己,她不知有多少個夜裏她被噩夢驚醒,隻要一想到結束在自己手中的生命,她就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