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很多次名字,卻無緣見麵的人,見了,也不知道他是誰。
就這麼陰差陽錯的,我造就了這個誤會。
瀲紅衣的腿其實根本沒事,但是我的診斷,卻讓秦之行在她身邊守了七年。
見過那個假裝斷腿的女子幾天,融融生忽然出現在我麵前了。
這種意想不到的驚喜,令我吃驚。
“你…聽說你去了蕭國?”我哽咽了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恩,我去找我大哥了。跟你說過的,秦之行。他現在和他師妹隱居在遼城和都城之間的桃花穀。我也住在那裏,方便創作。”融融生道。
“那倒是很近。”我臉上露出笑意。
“嗬嗬,是啊,也許以後能常來看看你,我友人不多,你算一個。”融融生道。三四年不見,他臉上有了些滄桑。
“好啊,我也沒什麼友人,你能在附近,再好不過了。”我笑了笑。
“對了,百味,聽說風心亂來找過你,這孩子沒讓你為難吧?”融融生忽然想自己那個搗蛋的徒弟,不禁苦惱。
“我很喜歡他,跟我年少時候很像呢。”我笑了。
“就是,我一眼看他,就覺得很像你,所以收了他當徒弟。其實我之前還有個女徒弟,不過很久不見了。”融融生樂嗬嗬道。
融融生在我的醫館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
可我的心,卻無比雀躍。
知道他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這就足夠了。
……
七年,一晃而過。
七年的時間,我每年都能見到融融生幾次。
而他,專心自己的創作,也越發的心如止水。
直到…
蕭裕攻城,金城退位。
直到…
秦之行自盡,莊夢猝死。
一切的一切,都塵埃落定。
再見到天霜,她變了很多,她變得沉靜了。我才知道,這些年,她和金城沒有想象的那麼快樂。她愛金城,可金城卻不能理解她。我終於醒悟,每個人都有自己必經的事情,多說無益。
不過,後來都好了,金城和天霜浪跡天涯,韓國並入蕭國和男兒國,一切塵埃落定!
韓國易主,而我,還繼續在遼城,頂著神醫的名號,偶爾懷念那不知去向的融融生。
轉眼之間,又是兩年。
三十的年紀,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已經老了。
我看著自己越來越豪華的宅子,家裏越來越放不下的金子,有時候想,我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而融融生,這兩年,也絲毫不見了蹤跡。
我不在費心去打探他的消息,因為我終於明白,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用。
就如那瀲紅衣,裝殘廢裝了七年,秦之行還是寧願一死,也不要和她在一起,可見是多麼的諷刺。
我想不是我的,就放他走吧。
那是四月的一天,我又在擺弄院子裏的桃花了。
我的宅子越來越多,我喜歡種滿桃花,因為好看。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喂,我來半天了,你怎麼不理我,看著桃花發花癡?”風心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嚇了我一跳。
“…你怎麼在這,我聽說你不是總跟在莊韻女皇後邊?”我奇怪道。
真是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融融生一生癡情天霜,從不變心。
這個風心亂呢,明明知道莊韻和蕭裕好得不行,非要湊上一腿。
風心亂一下子就囧了,“你管那麼多幹嘛,八卦。多了,男兒國現在鬧瘟疫,你趕緊和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