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說話不卑不亢,既不否認自己以多欺少,也不承認行徑卑鄙,隻把話皆點到又不深挖,讓人無從反駁,在十月說話間,人群中忽然牽出幾匹戰馬,殘兵翻身上馬,在十月說“保重”時,催馬上前,似是要靠馬速來追擊霸王。
行天打在霸王肩膀的手正要撤下準備下階段的逃命抗爭。
霸王忽然壓低聲線,隻供兩人聽到:“別亂動,他在試我們膽色。”
殘兵直線衝向霸王的速度越來越快,給人的錯覺是靠馬速的衝撞力洞開己方的門戶,可是他隻有一個人,身後沒有千軍萬馬。
從他眼神中的堅定仿佛看見他帶著騎兵衝鋒時那種一馬當先的氣魄,如果霸王不是心智堅決的認為殘兵隻是對其孤軍闖關的行動產生好奇,掂量掂量自己的膽色,恐怕他早逃之夭夭。
行天卻沒有霸王那麼好的心境,也不懂得什麼叫做心理鬥爭,從他漸漸握緊的手掌傳遞的力度,霸王知道他隨時可能撤手反撲,將殘兵打下馬來。
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對恐懼的最低防線,而殘兵此時此刻卻一再的*近霸王的底線,在霸王看來殘兵的馬速有增無減,漸漸開始對自己的判斷犯怵,內心開始懷疑殘兵的後招就是能一個人瞬間打死他和行天兩人,這個遊戲的世界觀實在太龐大,真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那麼遊戲大了便什麼技能都可能有。
殘兵的衝擊距離已經*近霸王的臨界點,霸王一直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他是嚇我的,怎麼可能有人在明知我身邊有個強力的暗殺玩家,還單槍匹馬的跑上前來找死,就是烈火來了對現在的我依然不敢輕視,不用怕他,定會折返。”就這麼不斷安慰自我,而心底卻給對方在離自己不遠處劃撥了一條看不見的警戒線,隻要殘兵一越線,他就散開反擊。
就在殘兵到達那條線的前一秒,他身後的謙軍玩家忽然紛紛上馬,把霸王的注意力稍微吸引了過去那麼二三秒,等回過神來,便心叫糟糕,再看殘兵的位置早越過警戒線,就在霸王剛要拔腿往一邊閃的那一瞬間,殘兵手中韁繩終於拉轉,馬兒在一種近乎不可能情況下,急速如汽車漂移般,側轉身體馬首朝北而馳,速度沒有絲毫降低,殘兵舉劍指向霸王,臉色稍放緩,口中喊了句:“好膽色,咱們後會有期。”
霸王瞧著遠去的眾多馬屁股,聲色顫抖,詢問行天道:“我剛才沒露怯吧?”
行天氣不打一處來,推了他一把道:“你地方都沒動,我在你身後又沒看見你表情是否自然,死要麵子,都什麼時候還在乎這。”
霸王搓著手掌,將其中的汗珠擦拭掉,終於從後怕中恢複過來,轉臉去找行天的影子,但這小子站著不動,沒有空氣流動痕跡,絲毫把握不到他的位置,霸王隻能對空氣道:“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