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察局回到家裏,古三夜一進門就直奔廁所,先前八瓶啤酒下肚,隨後又入了警察局,這一直憋著也真是夠難的。
正當他吹著口哨,享受釋放的快感時,突然吹來了一陣陰風,隨後便有一個小孩子出現在了身後,正是他事務所裏那個。
盡管從小經曆過不知道多少風浪,但是這上廁所突然出現的,一直是古三夜最為討厭的一種。“喂,你幹嘛!?”
皮膚慘白的小鬼沒有動靜,隻是直直的盯著他。那雙眼睛沒有眼白,烏溜溜一片,這模樣要是被別人看去了,保準嚇得尿褲子。
古三夜被盯的不爽,又不知道這小鬼要幹嘛。抓著腦袋想了想,心裏一動,從褲兜裏掏出了剛剛得來的珠子。那小鬼一見陽珠,立刻激動起來,嘴巴嗚嗚哇哇的亂叫。
“嘿,你這鼻子倒是靈,算了,便宜你這個家夥了。”古三夜無奈一笑,這個小鬼是他剛剛下山時候認識的,估摸著那小東西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能看見自己,之後就一直纏著古三夜,幾年下來,這兩個家夥倒是有了點感情。
手指掐決,古三夜嘴裏念叨著含糊不清的咒語,雖然聽不清楚是啥,但是那種韻律卻非常滄桑古老,讓人有一種自身渺小的感覺。
一陣忙活,那顆陽珠放出異光,小鬼直接化作黑煙,鑽進了珠子裏,就在他進入的一刹那,陽珠上的異光大亮,過了好一陣子,才恢複如初。
拋了拋珠子,隨即嘴角咧了起來,其實對古三夜來說,他最看重的還是陽珠收鬼的能力,這樣能省很多力氣。嗯,他就是懶而已。
一夜無話,第二天古三夜惦記著要去接王叔的兒子,便早早的起了床,這對於嗜睡如命的他來說也是難得了。
在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便叫了一部的士直接到汽車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古三夜那苦逼的天命注定了他豪不起來。
買票上車,售票的是一個中年大媽,一口本地話說的唾沫橫飛,人來人往仿佛她都認識似得。這會兒古三夜正靠在窗戶上,回憶著小時候王大平的樣子,“唉,不知道這小子長成啥樣了,聽說號子肥皂掉地上千萬不能撿,這是為啥?”
腦子裏轉動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時間飛快便過去了,一路上平安無事。到了監獄那個站點時,售票大媽扯著嗓子叫嚷起來。“龍門站到了,走下車就趕緊得!”
古三夜一步三搖晃的下了車,“尼瑪,這站點離監獄還有一裏多路。”沒辦法,隻能走路了。這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隻能頂著烈日走在馬路上。
大概走了十多分鍾,監獄大門已經到了,跟外麵的哨子打聽了一下,夜哥知道了該在那裏接人,隨後直接躲在樹下麵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響動驚醒了古三夜,爬起一看,隻見一個虎頭虎腦的胖子正一步三回頭的向外麵走來,他穿著一條破爛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褂子。仔細打量著,終於還是讓他發現了以前的痕跡。
“嘿,大平,咋還回頭呐?你還不想出來麼?”古三夜走上前去,嘴裏還叫嚷著。王大平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了他半天,愣是沒看出來。“你誰啊?我咋想不起來了?”
古三夜吐槽道:“人家進號子都是瘦,尼瑪你進去就胖成這樣了?我是古三夜!”
王大平這才恍然大悟,“是你小子啊?嘿,這麼多年沒見,帥了很多嘛,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兒出來?”胖子抓了抓腦袋,很是不解,其實他出來時想了很多,甚至都做好沒人來接的準備了。就是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古三夜,這讓他始料未及。
“哦,是你爹讓我來的,還說讓我給你找份工作。”古三夜笑著說道。
“嗚哇…”
原本好好的胖子一聲叫喚,居然哭了起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的稀裏嘩啦。這下可驚到古三夜了。“喂,喂,我聽說過一言不合就唱歌的,你這是一言不合就哭鼻子啊,咋的了?我也沒說啥啊?”
王大平一番大哭,開始解釋起來,據他所說,當年做了混子,跟家裏鬧的很僵,差點就斷絕父子關係了。後來又進了號子,老兩口東拚西湊的借錢幫他打點關係,使得他在裏麵沒受欺負。
古三夜桀桀一笑:“得嘞吧,你哭個啥喲,現在出來了,總有你出人頭地的一天。現在先跟我來把,我為你接風洗塵。”
胖子收拾情緒,跟在古三夜後麵說起了裏麵一些事情,什麼裏麵奇人異士很多啊,什麼他學了很多東西啊,諸如此類,都是他在說,夜哥在一旁聽著。
其實古三夜此時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這些年與社會脫軌王大平能幹啥?隻怕也就隻能去工地了,還是黑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