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走向黃昏的森林,
去握那些親昵的影的冰手,
我不能再離開絕望的氣氛,
再抵達闊海間回蕩的波,
然而我畢竟走向無形的麵孔,
走向把我囚禁的振動的線條,
我雙眼在“無定”中劃出的線條,
什麼的時辰,混淆的景色,
在沉溺的日子裏,當愛過去了,
無對象的愛,晝夜無間地燃燒,
突然消耗我靈魂的燈火,它已,
倦於守候在塔中消逝的歎息,
藍的遠方、熱的國度、白的沙,
黃中滾動的海灘,懶惰生花,
海員睡在曬暖的堤岸上,
那奉承堅石的軟水,
在貪食的陽光下,啃齧著綠茵,
沉重的思維閃動它惺忪的眼,
輕微的回憶披散在額頭上,
深床心無底的休眠啊,
推到第二天的勞力的斜坡,
天空的微笑自手心滑過,
還有那因孤獨而生的惆悵,
關閉的心,深重的心,幽深的心,
有朝一日,你終能習慣於傷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