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陽光的日子,總是將人的心情提的老高老高,這種雀躍的心情源源擴散,感染著四周原本的寂靜,須臾,引來難喻其名的鶯雀合奏。
高大的橡樹、櫪樹,肆意的展示著全身帶刺的葉子,對早已上升的晨光親昵地伸出雙臂,殷切地索求生命的溫度。一絲絲明麗的光線如愛神之箭盲目地投射下來,為低矮的被地植物鍍上了一層細碎閃爍的金粒,時刻晃人心神。羽蝶興奮地繞著光柱翩躚,間或在花朵上安靜地歇息,如祈神祗。這個獨立的世界,蘊藏著自己獨特的神秘,好似等待著可識之人地捕獲。樹林中央貫穿著一條大理石砌成的曲徑,寬敞平坦,延伸到盡頭,洛可可式建築風格的別墅便赫然呈現。別墅的四周,紫羅蘭妖嬈怒放,猶如高貴的地毯鋪呈開來,散發著懾人的馥鬱馨香,讓到訪者在不知不覺中受到蠱惑。
“言,明天是你父母的忌日,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了。”被換做言的男子優雅地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簡易的休閑服合度地勾勒出他健碩修長的身形,骨節分明的手靈活地托著高腳杯,杯裏鮮紅的液體搖曳生姿,與之相交輝應的墨澀的眸泛著圈圈綠暈,沉如深潭,明如秋月,時時透露出主人對外界的淡漠和疏離,配合特有的冷淩氣質,如杯中紅酒散發著醉人的醇香。他背枕著不遠處爭奇鬥豔的各澀花卉。
“汪叔,還有什麼事麼?”男子輕輕蕩著手中的液體,揚起眉,看著仍站在身旁躊躇的老管家,心中已經有了幾分了然。
“言,去K大的手續已經辦好了,你……”作為言家三代的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詢問。
“汪叔。”不耐其煩的男子微蹙俊逸的眉頭,“放心吧,我會去的。”
“言,拿著這塊冰玦,去找她吧,或許她……唉。”汪叔擔憂地望著眼前俊美如斯卻籠罩者淡淡憂鬱的男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憂心忡忡地離開,背影隱約地透露著蹣跚。
男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握著冰玦的手掌猛地一收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K大的新學期,在學生們玩意未盡,怨聲連連中,如期而至。她拖著行李箱,汗如雨下,喘氣的聲音聽得自己都煩躁不堪,頭頂,烤人的火球穩穩地坐在高空,散發著毒辣的笑。惱人的熱氣蒸得她恨不能將全身礙人的衣物扯下,但考慮到人類的文明,還是拋棄了這個不雅的念頭。她在這個新校園中轉悠了大半個鍾頭,對財務處這個目的地仍未獲悉路向,隻能放棄的找人谘詢了,好不容易找到個學姐帶路,可目的地的那條人群長龍讓她大聲的呻。
直到餘暉西斜,她終於可以拖著她疲軟又蒸膩得自我厭棄的身來到即將呆五年的休息之地,宿舍。
整理完東西,收拾好床鋪,再美美地跑了個澡,開了冷氣,躺在床上,她一天下來的疲憊並沒有消除她初次遠離家人麵對住校生活的陌生。宿舍裏,她是第一個到的,其他三位室友是怎樣的呢,盡情地臆想著,恍惚中她已經沉沉地墜入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