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燳正字沉浸在和寧可的二人世界之中,被這一聲大喊,直接驚醒,“為什麼?”他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剛開始還好好的,突然就變卦了呢?
“你知道怎麼投宿,怎麼認路,怎麼合理的花費盤纏,怎麼樣避開強盜,走錯了路怎麼辦,錯過了投宿的地方怎麼辦……”寧可一口氣把方才泠汀說的問題統統倒了出來,也不等朱厚燳回話,直接說道,“好了,雖然你是皇上,但是,正因為你是皇上才不會這個,所以,我們必須要找一個人來解決這些問題。就子敬吧,聽說他曾經是江湖人士,喬裝打扮什麼的肯定也會,江湖經驗又豐富。”
寧可把話說完,偷偷的拿眼去瞅朱厚燳,見朱厚燳的臉色一陣陣的變化,便解釋道,“那些問題,啊燳自然是有辦法解決的,但是總還是有個人在身邊侍候著省力些,畢竟事事都要親力親為的話,難免不夠盡興。”隻是朱厚燳雖然驕傲,卻也知道自己並不會料理這些事情,寧可無意中說了出來,他也不生氣,隻是寧可最後找的人,劉子敬,每每想起昨晚與劉子敬的一番對話,他便覺得怒從中來,如今兩人出行,寧可又說要找了劉子敬來,哪裏有得不生氣的?
寧可見他仍是臉色不虞,想了想,楚楚可憐的看著朱厚燳,撒嬌的說道,“人家在這裏就隻認識子敬一個,若是和別人一起,難免有些不方便。”
朱厚燳倒是被她那與平時不同的嬌滴滴的聲音逗得樂了,“子敬同往也好,正好少爺小姐總不能一個人出門。”哼,劉子敬,朕就讓你看看,朕比你高明在哪裏!朱厚燳恨恨的想著,倒覺得和劉子敬同行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就讓劉子敬看看皇上的威嚴。
三人此次出行倒也從容自在,由劉子敬給幾人略化了些妝,若非熟人,隻怕就是仔細的拿了畫卷來比對,也未必認得出來。朱厚燳一時覺得新鮮,倒忘了和劉子敬過不去了。一路上快馬出了北京城,朱厚燳自以為這次微服私行做得極是隱秘,宮裏怕是沒有人知道的,就連劉瑾恐怕是被蒙在鼓裏,心裏好不得意。
隻是他哪裏知道,自己等人還未出得紫禁城,劉子敬已經把消息給了劉瑾,內行廠、東西兩廠的高手近千人更是早已化整為零,一路的鋪了出去,就隻是為了能夠在不驚動皇上的前提下保護皇上的安全。“不可掃了皇上的興,更不可叫皇上受一點點傷。”這就是劉瑾傳下來的話了。
算算時間,幾人出了京到如今已是第六日了,一路上有劉子敬打點,朱厚燳、寧可的日子倒是過得悠閑愜意,每日裏不過是看看風景,聽聽人情罷了。三人一路騎馬到了天津,又在天津取道大運河,今日堪堪的到了揚州。除了劉子敬外,朱厚燳、寧可都隻是第二次到揚州。
朱厚燳的揚州初行泯滅在一片人頭之中,寧可的揚州初行則在病榻上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因此此次也可算作是兩人的第一次。
揚州自古繁華,自煬帝建造了大運河以來,繁榮於唐宋,取直於元代,疏通於明,揚州由此而昌。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由此可見揚州之繁華了。
“煙花三月下揚州,揚州最多奇女子,卻不知子敬有否見識過呢?”朱厚燳拿了管長笛輕輕擊打手心,那笛子通體墨綠,顯然是用的極好的玉,如此笛子,裝飾意義倒是大過實際用途了。朱厚燳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話,卻又假裝不經意的瞄過劉子敬的下體,曖mei的一笑。他本就是風liu帝王,若非寧可,此時隻怕還在豹房過著脂粉堆裏的生活,對這樣的粉色話題,自然熟稔的很。
劉子敬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也明白朱厚燳是在譏笑自己身體殘缺,隻是他本就是假扮公公,哪裏在意這點嘲笑?隻是擔心被皇上識破了,多有牽連,故而裝作惆悵的歎了口氣。
“不若今晚同去見識一下,如何?”朱厚燳極是瀟灑的讓那管長笛繞著大拇指轉了一圈,心裏好不得意。寧可聽出他在說些什麼,不由得粉臉微紅,啐了一口。
朱厚燳本就有意激寧可同去,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寧可既然有所反映,他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隻是我們同去了,可可卻是沒人照應,若是要她也同去的話,隻怕可可有些不方便啊。”
寧可果然不堪被激,啐了一口說道,“有什麼不方便的,隻許你們男人去得嗎?我就偏要跟去!”
朱厚燳更是得意了,把長笛一收,用力一擊掌道,“如此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