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八世紀,反映當時統治階級的內部矛盾,主氣論和主理論的鬥爭更加激烈。後來,堅持主理論觀點的李珥學派內部也發生了分裂,產生了任聖周氣一元論的唯物主義哲學。
十八世紀,以任聖周為首的唯物主義哲學家和實學思想家,發展了唯物主義哲學。到了十九世紀,則出現了作為它的反動的唯心主義。以奇正鎮和李震相為代表的十九世紀唯心主義的特征是使李滉的客觀唯心主義更加深化、更加反動。
因此,主理論事實上已經不是主理,而是陷入理一元論;主氣論也趨於氣一元論。主理論已經墮落為徹頭徹尾的客觀唯心主義,隻以觀念的理來說明世界。這是這個曆史時期的典型現象,可以說是當時社會階級矛盾在世界觀方麵的反映。
摘自(朝鮮)鄭鎮石鄭聖哲金昌元《朝鮮哲學史》(上)第304頁
崔致元,字孤雲(或雲海雲)。……年十二,隨船舶(商船)渡唐求學。……致遠至唐,尋師力學,唐僖宗乾符元年(景文王十四年),禮部侍郎裴瓚考試下,及第,授宣州溧水縣(今江蘇省金陵道溧縣)尉,官閑祿厚。於是,著《中山覆簣集》五卷。及黃巢叛,致遠為兵馬都統高駢從事官,任以書記,作《檄黃巢書》(其著《桂苑筆耕》所收),其文嚴正痛快,頗有感動人心。自此,文名大震,後以功,除侍禦史內供奉,賜紫金魚袋。憲康王十一年,歸國,年近三十,拜侍讀兼翰林學士。真聖女王時,進時務策十餘條,有欲施為。然而時當衰亂之世,勢既無可奈何,遂絕仕意,自放乎山海之間,或以書史,或以風月消遙之,最後帶家入伽耶山海印寺,終老焉。……
致遠嚐自稱“儒門末學”,然(觀其文字),其學問,率多以文詞為主,兼涉於道佛之書,彼可以文儒文豪稱,而唯可以學術、醇儒視也。其作《真鑒禪師碑序》(雙溪寺),引慧遠語雲,如來之與周孔,發致雖殊,所歸一揆。又引沈約語雲:“孔發其端,釋窮其致”,而曰:“此真所謂識其大者,始可與言至道矣。”又其《智證大師碑銘》(鳳岩寺),以孔子老子起頭曰:“麟聖(孔子)依仁仍據德,鹿仙(老子)知白能守黑,二教徒稱天下式:螺髻真人(釋迦)難確力。”此言孔子依仁德;隻得佛能仁之用;老子能守黑,亦得寂默之體,二聖見解,但得一體一用,故難與佛聖競爭爾。由是觀之,知致遠之視三教,以佛為最高地位,儒老在其次。
摘自(朝鮮)李丙燾《韓國儒學史略》第43—44頁
新羅統一時代之儒學,如上所述,一以學製漸備,一以獎勵學術,一以派遣留學生,輸入盛唐文化,彬彬然有可觀者,而其學問,概以記誦詞章,以官吏養成為主,曾未聞如訓詁考證、思索窮理之學。
摘自(朝鮮)李丙燾《韓國儒學史略》第45頁
安珂(高宗三十年生,忠烈王三十二年卒。西紀1243—1306年)初名裕,……號晦軒,興州(順興)人。自少好學,元宗初登第,官翰林,賜諡文成。自蒙寇以來,開京國學蕪廢已久,文教墜地,士子不知聖人之學。上下皆崇尚異教,或祈佛、或祀神。珂曾入學,見其荒寂,作詩曰:“香燈處處皆祈佛,簫管家家盡祀神。獨有數間夫子廟,滿庭春草寂無人”。……
珂慨然以興學育材,為己任,乃於忠烈王三十年,建議兩府(宰、樞兩府)曰:“宰相之職,莫先教育人材,今養賢庫殫竭,無以養士,請令六品以上,各出銀一斤;七品以下,出布有差。歸之庫,存本取息,為贍學錢”。兩府從之。王聞之,出內庫錢穀,助之。……珂於忠烈王十六年,在燕京,始得見新刊《朱子書》,潛心篤好,知其為孔孟正脈,遂平錄其書,又寫其真像而歸。……據《高麗史》本傳(安珂傳),珂晚年嚐掛晦菴畫像,以致景慕,遂號晦軒雲。……以此觀之,謂晦軒為東方最初之朱子學徒,猶可也。
摘自(朝鮮)李丙燾《韓國儒學史略》第68—69頁
自巳卯之變以後,學風一變,朝鮮儒學,漸傾向於思索理論的方麵。徐花潭與李晦齋,即其先著鞭者也。花潭以鬆都舊京人,一生送以純處士的、純思索的生活。晦齋以慶州古都之人,從宦多年,旋進旋退,富於辯論著述。花潭之學,有主氣的傾向;晦齋之學,有主理的傾向,而俱而謂為獨詣精避之學。又於引導朝鮮理學之全盛期,為直接先驅者也。花潭之學,後及影響於(畿湖學派之祖宗)李栗穀之思想、栗穀每稱之,以為有二獨創自得之見”。晦齋之學,多刺戟於(嶺南學派之宗匠)李退溪之學,退溪常稱頌之,以為有“精詣之見,獨得之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