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古大陸,青城,朱雀街。
醉花樓下,一個喝的晃晃悠悠的少年,手中拿著酒壺,一邊飲酒一邊發酒瘋。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本是無一物,清明上河圖!”
“我是清明,是誰河圖啊!”
這是一個弱冠少年,十四五歲,可行為如同四十歲的大叔一般。他的容顏絕無僅有,史上罕見,俊朗而強壯,入世卻又脫俗,那大山壓下的眉毛,天域寒泉的眼睛,萬年暖玉的皮膚,披散而有如同黑幕般的華發。玫瑰花瓣的嘴唇因為喝了太多酒,而略微泛白,身子顫顫巍巍,朝前倒去。
路人見怪不怪,無人伸手相助,最後滾來滾去,和乞丐一窩,和蛇鼠爭地盤。
範府。
“老爺,少爺又醉倒在醉花樓。”
範仲眉頭緊鎖,愁緒萬千,終是被範無道傷透了心。
“帶上三萬兩白銀,等他清醒之後放在他麵前,告訴他,如果選擇銀子,從此斷絕父子關係。如果想要回來,範家依舊有他的一席之地。”
管家見狀不妙,趕忙勸阻。
“老爺,這……”
“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這種孽子實在丟我範仲的臉。”一聲聲斬釘截鐵,實際上對範仲而言也是萬箭穿心。
管家不多言,下午帶著金銀前去尋找範無道,尋遍大街小巷,最終從烏鴉舍中找到他。
烏鴉舍名字的由來源自於那些死了沒人管的屍體,多數是乞丐,或者是富貴人家的家丁,被惡主打死之後拋屍之所。這裏是最下賤的居住地,廢人,乞丐,和烏鴉是這裏唯一的客人。
“少爺?”
範無道睜開眼睛,看見管家後咧嘴笑道:“人模狗樣,找我幹啥?”
管家把錢放在範無道麵前,將範仲條件說出。他說的極緩,給範無道多一點思考空間,結果換回來的卻是一陣諷笑。
“我父親竟然想用三萬兩打發我,你回去告訴他,少了三十萬兩本少爺依舊是他的兒子,想要擺脫我,那就盡快吧剩下的二十七萬兩拿來。”
“少爺……”
管家從小把範無道看到大,範無道是什麼人,他心中清楚,本來一個可以帶領範家走上輝煌的少年,卻在兩年前的天賦測試中被測定為廢物。
如同一道閃電劈在範家每個人的頭上,而這道閃電如同天罰般把範無道給劈傻,從此墮落。
“還不快滾!”
範無道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朝著管家就是一腳踹去,可是他步法淩亂,身子搖晃,這一腳踹空,反倒是把他摔了個屁股開花。
“有能耐別走,爺爺我非要把腳上這攤狗·屎抹在你的衣服上,就是想讓我這灘人渣黏在你們範家。”
人去路空,黑鴉落在枝頭呱呱叫,在逐漸籠上於夜幕的空中回蕩。他把白銀擺在身邊,如同石頭一般,好生淒然。
“銀子,三十幾年了,我終於有看見銀子了。”
從地上蓋住死人用的席子下伸出一隻枯手,抓住銀子便往席子裏拿。
範無道被嚇了一跳,一躍而起,一腳把席子踹開,看見臥在其中的枯瘦老人。
“你是人是鬼?”
“是人又是鬼。”
“也對,淪落至此,和幽魂散鬼又有什麼兩樣。”
老者坐起身來,拿著銀子當寶貝,喘著粗氣大笑,說:“這些銀子都是你的?”
範無道打量著這個老人,除去這老人骨瘦如柴的身體,身上仿佛散發著莫名氣勢。再看老人手腕上,我滴個乖乖,赫然是儲物手鐲,單單是這個東西,價值就不隻三萬。
“小家夥,賊眉鼠眼,居心不良,想要搶我的手鐲?”
範無道點頭,威脅說道:“聰明的話,就直接把手鐲交出來。”
“奈何一廢物體質,給你手鐲隻會轉賣給其他我不認識的人,這我可不放心。”
老人一番話,讓範無道心中一驚。他不曾提起,老人有從何知道自己廢物體質,難不成是他看出來的?
“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顆丹藥,能夠洗髓換血,甚至可以逆天奪命。隻是吃下之人要忍受煉獄之苦,冰與火之刑,還需要一萬兩銀子,你可想要?”
“真的?”
“老頭我從不說謊,這丹藥名為涅槃丹,鳳凰浴火,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涅槃丹也是一樣,而你現在的模樣,生死已無區別。”
範無道悲愴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竟然連選擇都沒有。廢物二字雖然不曾有人提起,卻始終像是夢魘般在他的耳邊環繞。如今,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終於抵不住壓力放棄自己,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遊蕩在人世間。
“小爺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一條命和花不完的錢,丹藥給我,要是能成功,把命交給你又何妨!”
範無道桀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