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穿梭機仿佛總會在不經意間悄悄地開過,不留一絲的痕跡,在繁華落盡的天空是妖嬈的記憶,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衝擊著飄搖不定的現實,我這樣感慨生活的時候,夏天就跟我貧嘴說:“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於是我就會滾的很遠很遠。就像很多年前中國足球懷裏的衝出亞洲的夢想,遠得使悲觀的國人不可抵及。

杜然說“厭倦了在浴缸和染缸之間光著屁股徘徊。”很形象的比喻。一語中的揭露了現實中激進分子的心聲,也一針見血的諷刺了生活在物欲橫流和刀光劍影下的王子公主們。我不明白一個男生怎麼會有如此超現實主義的想法,畢竟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大家都在隨波逐流,而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每天幻想著能在大學裏完成自己的夢想,能遇見自己的白馬王子,當然在此之前我有過所徐默,要是他好好地呆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會萌生如此齷齪的想法了。

認識杜然是在學校組織的迎新晚會上,記得那天晚上,學校的禮堂裏裝扮得金碧輝煌,比較慶幸的是我竟然會堂而皇之的坐在比較顯眼的地方,主席台上會有我的一席之地,作為新生代表的忘乎所以的我正不知天高地厚的咧嘴笑著,自以為比海嘯還有殺傷力的笑在口腔裏意猶未盡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叫莫小米,抬起有點昏沉的頭,看到禮堂天花板上一排排的風扇有氣無力的轉著。仿佛想要趕走著莫名其妙的喧囂,終於在黑壓壓的人群裏我找到了,發出如此高分貝的聲源。是夏天,我們宿舍甚至是全係聲音最有穿透力的同學,當然我們宿舍也就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夏天,我平時不怎麼愛說話,所以這個稱號給她也就當之不愧!她一邊站在椅子上揮舞著手裏的熒光棒一邊扯著嗓門高呼我的名字,就像五四運動期間遊行的激進青年聲嘶力竭的高呼自由平等一樣。塑料的椅子有點不堪重負,顫顫巍巍的抖動著。

“喂,小心你的腳下,你看你腳下那堆屎黃色的東西是什麼。”我也用同樣高分貝的聲音驚奇回敬她,一向對孔子有些頂禮膜拜的我堅信一個定理,來而不往非禮也,所以我也懶得照顧自己的淑女形象,令我自己有些吃驚的是幾乎台下所有的同學都在我發出指令的一瞬間齊刷刷的低下了頭,而站在椅子上的夏天更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我的回聲在整個禮堂裏來回穿梭了好幾次才消失殆盡,我發誓那次我的臉真的紅了,夏天慢慢的蹲下來,用驚奇的目光審視一會在確定自己腳下的那堆東西不是屎的情況下才鼓起勇氣將它拿在手裏,原來,那隻是剛剛表演節目是用過的一塊手絹,難怪在在一群號稱來自北大荒的學姐學哥們表演東北二人轉是會有那麼的掌聲。依稀還記得以高度近視的學哥把手絹拋出去後會有糾結的表情。其實用屎黃色來形容那塊手絹再合適也不過了,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杜然走到我麵前時我正狂抓著,“你好。”聲音傳來,平淡的不見一絲的波瀾,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這種清香很傻讓人陶醉,至少那次我陶醉了,我很久如此的花癡過了,漫長的暑假了,我都快變成居裏婦人了,每天從早到晚的躺在我的大床是不肯下來,就因為我媽很生氣的說了我了一句“都這麼大的孩子了,還這麼懶,整天像個大病初愈的人一樣,你幹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決得了。”我還沒心沒肺的用我自認為優勢的三寸之舌狡辯著“媽,這都欠我的,你知道嗎?欠我的,你知道嗎?這都是床欠我的,三年了,我也就偶爾抽空再這上麵睡個囫圇覺,可我還在夢想與現實之間徘徊的時候您老倒好,一嗓子把我的寧靜震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