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姑娘?我冷笑:“你放心的去吧,我對張姑娘不會做什麼的。”這分明是氣話,分明就是示弱的表現。
待孔明走後,張嫣從床頭拿出一瓶藥笑道:“沉魚姐,幫我敷藥吧。”
我走在她床頭淺笑道:“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麼,劉府什麼是你想要的。”說罷接過她手的的藥瓶,打開。
她冷笑說:“如果我說我要的是荊州呢?哼,其實你也一樣吧,不過是個細作,何必動真感情呢。”
我不慌不忙的將藥粉撒在她的肩頭,看到她猙獰的表情心裏居然有幾分舒坦。
“你就不怕我告訴孔明?”
“嗬嗬,你猜他會信你還是信我?算了吧,也沒你的事情,不然我就……”她的眼神突然尖銳起來。
“殺了你。”
我淡笑說:“若是想殺了我,你也早就動手了吧。”說罷,我將藥粉大量的灑下,連同的此時的心情。
聽到走來的腳步聲,張嫣故作嬌弱起來一直喊到:“啊,好疼。”
“怎麼了?”孔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張嫣,而後看了看我。
“軍師,現在我是醫師,我自有自己治病的方式,若是你信不過我,藥就在我手裏。你大可以拿走自己上藥。”不再是那個隻是謙讓的我,口氣堅決而冷硬。
可能從未見我這樣的我,他先是措愣,而後怯步說道:“你是醫師,自然你說的算。”
畫麵被硬生生的定格,三個人的尷尬,就連空氣也因為昨夜的一陣風和著溫度聚下。身上的衣服還是單薄了些,那個寒戰強忍著隻是在心裏微微的震動。他的眼裏已不是我的倒影,從前那個灑脫的他不應風月而揚起嘴角的弧度,不應我……
那股湯藥溢出苦澀的味道是在熟悉不過的,可是執湯的人卻變了。
床上欣然接過湯藥的人這時溫婉而嬌柔,與她無暇的臉配合的天衣無縫。她的眼裏流露出我所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是什麼可以讓你這般步步為營?
“張姑娘,沉魚告退了,若有什麼不適可以和孔……”潛意識的戛然而止,嘴角也擠不出所謂的微笑:“告知軍師便是。”
她那般柔情的搖搖頭,一手拉過孔明,卻沒有對著我。
“有孔明在就可以了,麻煩你了,沉魚姐。”
“恩。”
我輕輕的合上門,手微微的顫抖著,因為什麼?不是早已經麻木了嗎?
我背過身子仰望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像要炫耀什麼,大概是那些我所沒有的。那顆冬青樹依舊鬱鬱蔥蔥和旁邊早已枯萎的樹幹想必也無非是在炫耀什麼。這條長廊迂回到深處,我是不是該別過這裏,沒有有留戀的東西。可是,子期……其實連我都知道孫權不是狠心的人,就算沒有對我的愧疚,起碼對於紫鳶還是愛的,我又何必擔心這些。
“真是沒用!”口氣像是嘲諷,或者說的確是在嘲諷,和昨夜躺在床上的那個判若兩人。
“你回吧,即便看著也好,我是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去陷害孔明的。”手裏是方才取下的冬青葉。
她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冷笑,那麼的不屑。
“你以為我真的來監視你嗎?其實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是萬能的華沉魚。”
我拿著它的柄慢慢的轉動,從各個角度欣賞它的驕傲。
“是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華沉魚,一無是處。”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仲謀那麼做僅僅是為了讓你順從自己的意願嗎?”
“你說什麼?”前麵小河塘輕輕蹦起的魚去掉了周遭的死氣。
她深深歎了口氣:“我來隻是為了告訴你,你大可以放手去追求你想要的。紫鳶是仲謀的夫人,那麼老前輩就是他的丈人,他自是有孝道之人。那麼做不過是知道你不喜歡伯言,不過是知道虧欠你太深。我會走的,我馬上就會走。”
“弦月,你是騙人的吧。”那幾個字一個一個從我口中說出,一個一個凝滯在空氣裏。
“好了,我要走了,之後的事情我不管了。”她轉身,步調漸漸的變快:“對了,記得所有人都為你爭取過,如果自己認輸了,那麼……”
她沒有說出那幾個字,雖然我也知道。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謝謝你…
等她好了就去說,等她好了就好好的和孔明說。這個念頭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了,我單手撐著自己過多幻想還超重的腦袋,弦月走之後莫名的傷感起來,過去的我是那樣對她。不過她那樣的人是不會在意的,她那樣的人是不會那麼不大度的。
近幾日都不見張嫣,也該去她那麼問候了。
“張姑娘怎麼不在?”我轉向問著平時伺候她的丫鬟。
她皺了皺眉心不在焉的說道:“他們剛剛去了外頭,張姑娘說好了想去竹林什麼的。然後軍師就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