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的念頭被拋在腦後,荒帝麵無表情的看著烏羅,默默思索著後路。
烏羅嗤笑一聲,使勁一頓手中的木杖,大地猛然跳動一下。
原本裂開了許多口子的荒城受此刺激,有一麵城牆徹底垮了下來。
在震耳欲聾的崩塌聲中,烏羅淡淡說道“既如此,看見老夫,為何還不跪下?”
呂奉先精神一振,看似麵無表情的他,心中燃起了極為罕見的八卦之火。
“你是何人?寡人為何要跪你?”荒帝麵色陰沉地說。
烏羅再次嗤笑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啊,記性還不如一個老人家,這麼快就把自家的老祖宗給忘了。”
呂奉先頗有興趣的在荒帝和烏羅二人之間來回打量著。
如今的異族竟然是阿修羅一族的血脈?這可真是一個勁爆的消息。
“祖宗?”荒帝冷笑道“老人家,若你再口出妄言,休怪寡人不敬老了。”
“沒想到我族萬年後入世的第一站,竟然是教訓不爭氣的後代。”烏羅唏噓的說道。
“喝!”站在烏羅身後的烏戈舉起手中兵器大喝一聲。
“嘩啦!”所有阿修羅士兵整齊劃一的擺出了衝鋒的姿態。
冰冷的眼神瞬間變得狂熱嗜血,凝重的氣氛在場中蔓延。
荒城的大門緩緩打開,數名將領帶著無數士兵蜂擁而出,在荒帝身後聚集。
荒帝微微一抬手,千名士兵越陣而出,不甘示弱的在阿修羅對麵擺出軍陣。
“有意思。”烏羅嗬嗬笑了起來“烏戈,十人陣。”
烏戈立刻轉身對著阿修羅士兵呼喝起來。
十名站在最前排的士兵揮舞著手中的巨斧衝向荒軍。
明明穿著極為沉重的盔甲,身材魁梧的阿修羅們的身法卻意外的輕盈。
他們就像是一陣清風吹進了迎麵奔來的荒軍中。
戰鬥剛開始就宣告結束。
不過幾個彈指間,阿修羅們就已經鑿穿了荒軍,留下一片斷臂殘骸。
荒軍,皆沒。
阿修羅們沉默著擦去武器上的鮮血,轉身回歸軍列。
荒帝麵色鐵青的看著,卻像是啞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
剛剛的接觸雖然極為短暫,但是在荒帝這等實力的強者麵前,無疑是相當於播放了一場電影。
說起來阿修羅們並沒有使用什麼特殊的招式,就是整齊劃一的向前橫砍。
但是身高手長的他們攻擊範圍太廣,加上與體型極為不符的輕盈動作,讓那千名荒軍還沒來得及揮出手中兵器,就化為一地血肉。
烏羅隻是看著荒帝,麵帶微笑。
荒帝卻覺得像是被人瞬間扇了幾個響亮的耳光在臉上。
區區十人,在不完全的狀態下,就毫無損傷的斬殺了千人荒軍。
但是讓他更加憤怒的事情還在後麵。
烏羅把視線移向垮了一麵城牆的荒城,淡淡說道“這麼醜的建築,也是人住的?”
烏羅話音剛落,大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荒城正下方的位置慢慢隆起,就像是有一頭蠻獸正從地下試圖鑽上地麵一樣。
荒帝雙眼發紅的看著隨著地麵越升越高,荒城在無數哀嚎聲中徹底分崩離析。
他當然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他剛興起動手的念頭,一股來自血脈深處的束縛讓他刹那間所有力量,無數雷霆在他的神魂中肆虐,似乎他想要動手的念頭褻瀆了某些神聖不可侵犯的事物。
荒帝調動全身力氣和神魂中的雷霆抗衡著,最終卻後退一步,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雙目無神。
他渾身顫抖著看著一座比荒城麵積還要寬廣百倍的雄城自地下鑽出,取代了荒城。
無數沙石從雄城的城牆上滑下,揚起大片塵埃。
大地的顫抖漸漸停息,一座通體由黑石打造,高達百丈的不可思議之城顯露在眾人麵前。
烏羅緩緩轉過身,麵對著阿修羅們,神色狂熱的呼喊道“看啊!那就是我族的聖城!冥河啊!”
阿修羅們同時單膝跪下,麵對著冥河城深深低下頭顱。
雄壯的歌聲響起,那是阿修羅一族自古以來代代相傳的戰歌。
在阿修羅們的歌聲中,冥河城爆發出奪目的血紅光芒。
在血紅的光芒中,冥河城緩緩變形。
最終,一個百丈的石巨人屹立在大地之上。
烏羅高高舉起手臂,用阿修羅語大聲的呼喊著。
石巨人仰天咆哮,抬起右腳,狠狠向荒帝等人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