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詛咒嗎?”張安問道。
烏羅深深歎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全部擠在了一起“不知道。按理來說,對於詛咒一道,我族也是頗為擅長,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沒日沒夜的在研究著黑霧的性質,卻一無所得。如果說是詛咒,但是這黑霧卻好似有著自己的靈智,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哦?我來試試。”張安眯起眼,慎重的伸出右手向著心髒抓去。
在抓住心髒的刹那,張安的右手燃起朱紅色的火焰。
“噗”入手處光滑無比,還帶著絲絲冰涼之意,倒是挺舒服的。
然而下一刻,張安的臉色就變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猶如黑洞一般瘋狂吸吮著張安右手的火焰,不過一個呼吸間張安的右手就從火焰狀態變成正常的手掌。
不僅如此,張安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無比,就好似右手的血液被全部吸走一般。
張安試著鬆開右手,然而強大的吸力緊緊抓著他的手,就像是一個饕餮客不肯放開送到嘴邊的美食一般。
張安的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他左手並指如劍,生生將自己的右手以手肘為分割點切了下來,然而傷口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而手臂依舊緊緊地粘在心髒上,沒過多久就在一聲輕響中化為慘白的粉末被心髒吸收。
此時心髒外表的紅色脈絡變得明亮無比,心髒的跳動也有力了許多,一個紫紅色的光點在心髒的最深處出現,似乎在孕育著什麼。
張安仔細查看著自己斷臂處的傷口,傷口處幹巴巴的沒有一絲水分,經脈萎縮在一起,透著滲人的慘白色。
張安的天賦本就是蘊含著勃勃生機的強大身體,而在修煉了大日觀想法以後,他的進境一日千裏,生命層次得到了躍遷,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的一滴鮮血所蘊含的生機,完全不亞於尋常三個成年人累加在一起的生命力。
張安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奇怪的是,他本身的火元並沒有損失多少,看來這顆心髒更感興趣的是自己旺盛純淨的生命力。
“有點意思。”張安甩了甩右臂,眨眼間一根完整的右手再次生成。
張安輕輕握了握右拳,看著一言不發的烏羅,似笑非笑的說“前輩,你之前所說的用靈氣為陣靈療傷恐怕不是真話吧?其實你們是在用生命力喂養這顆心髒吧。”
“好敏銳的感覺。”烏羅沉默一下,然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錯,老夫是騙了你。”
“幸虧我也沒怎麼相信你啊。”若有若無的熱力自張安身上撒發出來,將飄出來的黑霧燒的嗤嗤作響,淡淡的金紅色開始在張安的體表浮現,張安的氣勢逐漸變得淩厲火熱起來,猶如一頭沉睡的猛獸即將蘇醒。
“小安且慢動怒。”烏羅輕輕一頓手中的木杖,張安隻覺得渾身血液的流速在刹那間變得極為緩慢,體內原本如大河般流淌的真元如同遇到厚重的堤壩一樣被分割開來。
運轉不暢的真元帶來的後果就是張安被暫時奪取修為,隻剩下一身蠻力可用。
即將蘇醒的猛獸被強逼著再次進入蟄伏階段,張安的眼中跳動著一簇朱紅的火焰,似乎想要強行動手。
然而在計算了一番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他看著烏羅,極為光棍的徹底將真元散去,他微笑著說“看來我們需要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了。”
烏羅再次一頓手中木杖,張安的狀態恢複了正常。
烏羅情真意切的說“小安,除了這件事,其他諸如大陣異變,我族陷入窘境的事情,老夫絕對沒有騙你。”
“嗬嗬。”
“你放心,老夫絕對不會做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相反的,你需要任何可以提升修為的東西老夫都會盡力滿足你。”烏羅眼神熾熱的看著張安“畢竟修煉了上天入地破陣無雙斬妖除魔屠仙滅佛九州遍照大日觀想法的人,常年受到大日真炎錘煉,生命力可以說是最純淨旺盛的。”
聽見熟悉的名字,張安心中猛的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烏羅。
他可從來沒把自己的功法透露出來過。
烏羅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張安,笑嗬嗬的擺擺手“小安無需驚訝,從第一眼看見你療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誰的傳人了。氣血奔騰如江河,火元灼熱如大日。除了劉大將軍的觀想法,當世還有哪部功法能讓區區人類如此自然的禦使大日真火。”
張安沉默不語。
“相信我,我比你想象中的知道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