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確實是這座大陣的陣靈。”老人首先肯定了張安的猜測,然後唏噓地說“但你說錯把我們和它的關係說錯了。我們並不是主仆關係,而是共生關係。所以我們對這個大家夥並沒有控製權,更別提利用它來破開大陣了。”
“共生關係?”張安皺眉輕輕重複了這四個字。
老人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對著張安問道“小安,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裏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張安一愣,然後立刻思索起來,片刻後他臉色猛地變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老人。
“看來你想出來了。”老人臉上的皺紋越發深邃“這裏有著無數成年的族人,卻沒有孩子。”
張安心中驚駭,難道阿修羅一族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那若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壽元燃盡,豈不是阿修羅一族真的徹底消亡了?
老人看著張安,歎息道“雖然處境堪憂,但是還沒有到真正讓人絕望的地步。小安你應該知道,萬族因為天生強橫,所以在誕生子嗣方麵一向艱難,而我阿修羅一族身為萬族中的強戰之族,我族男子雖然驍勇,但是女子卻天生聾啞無法修煉,所以在這方麵比起尋常萬族更為困難。”
“大災難之日,雖然有不少女子僥幸活了下來,但是生命本源卻受到了根本性的損傷,如果說之前受孕的概率是百分之一,如今連千分之一都不到,而且一旦受孕,如果生產過程中稍有波折,便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張安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麼巨龜能在這方麵幫到你們?”
老人點點頭說“其實那日巨龜之所以出現,是因為在當年那場大戰中,戰鬥已經波及到大陣的核心,在讓陣靈陷入漫長的沉睡,大陣也在緩慢發生變化,後來經過多年自身修養加上大陣劇變的刺激,巨龜醒了過來,但是也僅限於醒過來,它的傷勢依然沒有完全愈合,所以我們付出的代價便是每隔三日族中的高手便會為巨龜輸入靈力療傷,作為回報,我們便將族中的孕婦送到巨龜體內溫養生機,以盼能提升誕生子嗣的成功率,如今三千年過去了,可是族中也不過才繁衍到第四代。”
張安暗自咂舌不已。
“日子雖然艱難,但是我們依然咬著牙挺了過來。”老人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高昂起來“我們一定要堅持到找出破陣之法,走出大陣,弄清楚當年吾王口中的大災難到底是什麼,然後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隻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少時間。”很快老人又變的垂頭喪氣起來“巨龜靈力陰寒,本應以陰陽相濟之道為它療傷,隻是可惜我阿修羅一族的體質都是以風水二屬為根本,根本沒有人能修煉陽性功法。現在每日療傷也不過隻是勉強控製傷勢不會惡化,要是想更進一步,難上加難啊!”
“陽性功法?”張安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老人攤開手掌,鼓足全身力氣才召喚出一絲微小的火苗懸浮在空中。
張安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本來就傷勢在身,此時強行運轉功法,頓時讓他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張安急忙抓起身邊還殘留的一壇藥酒,一口氣喝了半壇,蒼白的臉色才恢複一絲紅暈。
老人和烏戈此時已經頭碰頭的湊到了火苗麵前,仔細的觀察著,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不小心將它吹滅了。
“這是大日真火啊.。”老人試探性的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火苗,一股微弱的熱力傳來,見多識廣的老人激動地淚流滿麵。
烏戈更是激動地衝著張安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就算她什麼都沒說,張安也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趕快起來趕快起來。”張安急忙伸手去拉烏戈,但是功力暫失的他如今不過是個普通人,如何能扶起身高體沉的烏戈。
折騰了一陣,張安氣喘籲籲的說“前輩你們何必如此,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主動去幫巨龜療傷的,我可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大陣裏。”
老人看著張安,一字一句地說“你想出去,那是你的事。但是我族若能脫困,便是承了你的恩德。”
張安哭笑不得“前輩何必如此鄭重。”
老人固執的說“阿修羅一族恩怨分明,小安不必再說。”
“前輩,我傷勢未愈,且先去休養了。”張安轉換話題道。
“有任何需要的一定要告訴我們。”老人叮囑道。
張安點點頭,向老人和烏戈行了一禮,慢慢走回房間。
看著張安離去的背影,老人的臉上露出猙獰神色“若是能僥幸脫離大陣,我一定要查出當年事情的前因後果,哪怕就是將九州化為血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