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請我願,”“你請我願”齊宇和凝雪驚訝的看著陳鳴。
陳鳴點點頭,這個頗為無厘頭的輕浮小青年瞬間變的嚴肅起來。
“我無父無母,無親無故,親情上麵沒有什麼牽掛,倒是一些老兄弟放心不下。我在特總的專用儲物箱中,放著一個舊筆記本,上麵記錄了曾經出生入死陣亡的兄弟的家庭聯絡方式,我的所以存款和撫恤金平均分配給他們,密碼也在本子裏。”陳鳴說完,氣氛變的異常沉重了。
凝雪雖說加入特總一年多了,可是一直在培訓,從沒有出過任務,而且她也並不是像陳鳴這樣從軍隊特招過去的,所以她此時和齊宇一樣的震撼。這種從軍隊中流傳出來的特殊儀式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顯得特別神聖。
這是一種信任,一種牽掛,同時也是一種勇氣,一種無畏,人之一生能遇到一個可以托付後事的人,談何容易。劉玄德白帝城托孤,諸葛孔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千年以來,競相傳頌。而在軍人戰友這個群體裏麵,這一切雖然平凡普通卻也更加可貴,神聖,相互之間甚至不用太多的交情,“你請我願”,就這麼簡單。
“這就是所謂的華夏古國共和軍在出任務前的踐行禮嗎?”凝雪喃喃的說道:“我從小就是孤兒,無父無母,是國家把我養大的,教我讀書練武,參加特總是我的自願,我認識的人,國家都已經安排好了,我也不想打擾她們的生活,所以我的一切都交給你們處理吧、”
齊宇默默無語,陳鳴輕輕的說道:“齊宇,特總任務的危險你比我們更清楚,我想這也是首長不斷強調隻做偵查的原因。”
“陳大哥,凝雪姐,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三人都陷入了沉靜之中,耳邊隻有火車輪軌的撞擊聲和重型機械的摩擦聲不絕於耳......
齊宇家軍隊大院最南角老祖宗的閣樓裏,四周茂盛的楊樹林在微風中飄著絮子,細雨初停,休息了足足一天的知了開始了串聯,時不時的發出“知了,知了”的叫聲。老祖宗早已蹤跡全無,二樓的陽台處,一位老人手扶著陽台的欄杆,右手手腕掛著一個掌上收音機,收音機正播講著評書,老人遠遠望著北方,身後不遠處的陽台落地窗口處還站立一人,身形立正,態度恭謙,手中還拿著一份文件,正在做著報告。
“總長,12號目標,21號目標,34號目標都有異動,7號目標至今未發現異常,12號目標通過國際衛星電話聯絡過山狗,目前技術無法追蹤破譯,21號和34號已經轉移去往西都,仍然在我們的監控之內。”
“密切監控7號,15年前的事是我們特總的恥辱,盡快查出12號下一步的動作,21號和34號疥癬之疾,不過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7號和12號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是,我這就安排”報告之人推門而出,待要下樓之時,轉身望著一直沒動的總長,欲言又止,神情複雜的歎了口氣。
“玲兒,”這個報告之人,連忙回轉身來,“幫我告訴他,這一槍打出去,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讓他不要著急,靜等東風吧”。
“玲兒”愕然,此時就聽見收音機傳來那帶有磁性的熟悉聲音;“預知後事如何,切聽下回,七星壇諸葛祭風三江口周瑜縱火。”玲兒吃驚的望著老人,終於還是沒有說出想說的話,懷著沉重的心情離去了。
老人依然遠遠的望著北方,嘴裏自言自語道“已經過去大半個世紀了,還是不肯放棄,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如今的世界,又豈是你小小彈丸之地可以顛覆的了的。美帝又到底知道些多少,為什麼會盯著我齊家,老毛子恐怕是也是從日寇手中得到了一點皮毛吧,人老了,一些想法改不過來了,老首長知道又要批評了,不能與時俱進啊。”老人從懷裏拿出一張老照片,照片上一位英武的軍人手中捧著鮮豔的國旗,她顫巍巍的撫摸著軍人堅毅的麵容,“你走的早,把家和國都交給了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你泉下有知,就給我送股東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