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幾人上車匆匆趕往了賴巴德沙漠周邊,那裏同樣有他們的研究地,而他們的任務是在離基地一兩千公裏外的方考查。到了夜晚時,溫度和白天相差了幾十度,冰涼刺骨。
花想容正準備著要休息了,卻見顧雲浩進了帳蓬來。環抱胸淡淡道,“現在你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帳蓬裏。”
“我隻是想來和你說說話。”顧雲浩自顧自的盤腿坐下。
“好吧。”花想容為他倒了杯水,“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到處跑,公司怎麼辦就不怕會倒閉嗎?”
“不是因為你在這麼?”顧雲浩淡淡說著,冷酷的眸子也溢著柔和的光芒。
花想容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這些年,你過得好麼,他,怎麼樣了?”
她不敢去想方鬱,怕自己會心有所欠。“我很好,當然,除了你這件事之外。方鬱的話,應該也不錯,楊小姐這些年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雖然,他從沒有忘記過你。”顧雲浩淡淡說著,兩人每年會有一次相遇的機會,那就是去為她掃墓時。
“是麼?這樣很好。”花想容垂下了眸子掩飾著眼裏的情緒,隻要他過得好就好,也別再想她了。
“既然擔心,為什麼不回去看看他?”顧雲浩說著,心裏同情著自己和方鬱,喜歡上這樣的女子,可別想生活太過平靜。花想容狠狠灌了口酒,淡聲道,“我不想打破你們的平靜。”最開始時,她在艾默的實驗室裏呆了整整近兩年,才把那種詭異的病毒扼製住,那種於世隔絕的生活,讓她差點得了自閉症,在後來無意中救了被人追殺的穆連,才隻身前往了阿聯酋來。
“不管怎樣,這裏是我的幸運地。”顧雲浩笑了起來,看著她目光一點點變得柔軟,身子一點點欺近,在她要退開時緊緊抓住了她,“昨天我以為自己瘋了,看見了在夢裏才會出現的幻覺,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我從不信神佛,但那一刻我開始相信了,一定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容容,別再抗拒了。”
花想容看著這人慢慢放大的俊顏,心髒急促的跳動起來,接著便感覺到唇上一軟被堵住。顧雲浩小心翼翼的吻著這人,像是在親吻珍貴的珠寶般,一點一點緩緩的侵入,手指慢慢插入她柔軟的發間,繾綣而溫柔,細致而猛烈,最後將她壓倒在了睡袋上。
花想容緩緩閉上眼,絕定順應自己的心,但還是推開了他,出了帳蓬去,顧雲浩臉上一符欲求不滿的神色,還想上前多說幾句,就見她花容變色。
“啊,該死——”花想容狠狠一把推開他,下一刻身子一陣急速的下陷。“天啊,果然一遇見你沒好事,隨便說說,還真遇上了——”花想容大叫一聲,感覺到身體下陷的速度飛快。
“阿裏婭——”所有人被驚醒了,衝了過來,看見她帳蓬周邊的沙土呈漩渦狀直直往下踏去,都是勃然變了色。
“容容!”顧雲浩撲上前緊緊抓住她雙臂。想要將她往外拉,卻發現力量薄弱,心裏的惶恐如漫藤般的一點點散開,老天不會這麼對他的,他才剛剛找到她。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顧雲浩說著,一邊回頭大叫,“大家快來幫忙!”
陳叢和李夏天也趕了過來,幾人拉著花想容手臂往上拽,卻感覺流沙漩渦的力量像是有數噸重般。
“白癡你放開我——”花想容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已經被細細的沙子擠了進去,身體也在被漩渦流沙翻攪著。甚至肌膚都能感覺到沙子刮過時摩擦的疼痛。
花想容白了臉,目光緊緊盯著他,“放開我——”“你說什麼傻話?”顧雲浩大吼一聲,怒氣直升,額上青筋直崩,“我不會再讓你從我麵前消失的,絕不會。”顧雲浩身子已經被緩緩往下拖去。沙子已經迅速的淹沒到了花想容的口鼻,發不出聲響,隻能瞪著頭上驚慌失措的人。下一刻便覺得深處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扯下,接著耳中隻剩他們絕望痛苦的叫聲。“容容!!”“阿裏婭——”幾人撕聲力法的聲音衝破了黑夜裏。
顧雲浩雙眸發紅,像一頭盛怒中的野狼般,雙手用力的刨著沙土,嘴裏喃喃道,“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不會的——”
李夏天看著接近瘋狂的他,心裏也不好受,“我們準備的太簡單,沒有做好防護工作,才有這樣的意外,是我的錯。”說著一把抱住陳叢低低哭了起來。
顧雲浩陡然一把揪住穆連道,“快去找人幫忙,把這片沙地挖掘出來,一定能救她的,一定能救她的——”穆連也是眼中含淚,但還是猶有理智的搖搖頭,“在流沙裏,幾分鍾就能要人的命,而且這種流沙漩渦,乃是地下震動造成,現在她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位置了。”沙漠裏每年吞噬掉的人不知凡幾,最平靜的外表下是最嚴酷的環境和無數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