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這時候,沙層外麵,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沙梁上緩緩走來一個駝隊,這個駝隊不同於一般的駝隊。從遠處看去,整個駝隊幾十米長,所有的駱駝全部是黑色,仔細看,這些駱駝的步伐是一致的。

所有人都從沙層底下緊張注視著這支駝隊,待駝隊慢慢走近的時候,趴伏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多餘神色的人這會臉上猶疑不定,不斷靠近的駝隊裏麵混雜了大量商人和平民,有些人甚至開始懷疑這次的任務正體。

“出。”打頭趴著的男人簡短的命令之後,所有人的猶疑瞬間消失,本能的隻有執行命令。

緩緩行來的駝隊有條不紊的前行,炙熱之下沙漠裏所有的的東西都呈靜止狀態,隻有這支駝隊在動,然轉瞬間,原本齊整的駝隊突然四散,沙凹裏同時傳出的還有大量慘叫和金屬進出肉體的聲音。

幾乎就在眨眼間,幾十米的駝隊四散奔逃,而隨行在駝隊裏的人隻看見從沙凹裏進去,未曾看見走出沙凹的人。待沙漠恢複它原本秩序的時候,鬼魅一般的十幾條身影從沙丘中冒頭,十幾分鍾之後,距此地兩千米的軍事中轉站轟然爆炸。

“他們徹底改變了我對這個東方國家的印象,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勇敢、最忠誠的戰士。這支被稱為“民族死士”的特種部隊給我的印象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他們給我的印象就是一群來自地獄的魔鬼

。他們被派往各地執行著不可思議的任務,卻不被人們知曉,他們和我們曼耳人一樣偉大

。”

----宇宙空間防衛駐A國大使

光潔的醫院走廊裏,一個男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手術中”的字樣在任何時候總是讓人心驚的,尤其對這個男人來說。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情形他已經經曆過幾十次,短短五年,他在這個醫院走廊上同樣的位置坐過幾十次,然後也送走了幾十個鮮活的生命,偶爾,僅僅是偶爾幾次,他能把送回來的人再帶回去,其餘的,送回來的人便永遠留在了醫院。這次又坐在這個位置,他仰頭看了看頭頂的燈光,繼續沉默的等待。

魏語默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見還穿著作戰服的男人身上沾著血跡,軍靴上滿是泥沙甚至指甲縫還殘存著幹涸的血痂,這個男人以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裝束在同樣的位置在她麵前出現了五年,從她還是實習生的時候,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出現在特別搶救科的,五年過去了,她早已從實習生變成主刀,可這個男人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他死了。”

冷冷清清毫無起伏的語調送出了這三個字,魏語默將手裏的紙張遞給坐著的男人,看著這人木然的寫上“柴毅然”三個字,然後收回紙張轉身就走。

“等等。”柴毅然有些頹然,可是看著這個大夫冷冷扔出三個字的時候他猛地就有些憤怒,那股火來的猛烈而突然,若不是背對他的這個大夫身形是個女人,他甚至有可能抓著醫生的領子問他你們怎麼能這麼隨便的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魏語默訝然,然後停住了腳步,略微回頭看身後的人,那是個讓人極不舒服的姿勢,略略側頭下巴上揚隻有眼睛從上往下看去,可是她本人沒有察覺,依舊以那麼個姿勢等著身後人說話,她見了這個男人五年,五年間,這個男人除了必要的話從來沒有說過多餘的,今天頭一次在她連手續都辦完的時候開口了。

“你叫什麼名字?”

柴毅然憎惡醫生,醫生帶給他的從來不是生的希望,在他的印象中醫生全是殺人凶手,因為每一個他送進來的活著的人,進了這裏,再活著的少之又少,雖然理智上告訴他這是他們自身的問題,可是情感上,他對醫生本能的憎惡。而眼前之人,從一開始的“我們盡力了”“他死了”到最後的“節哀”再到後來的什麼也不說,這個人和死神一樣,冰冷,永遠沒有第二種情緒,而這會這個女人的姿勢讓柴毅然不舒服至極,故他開口的時候,帶了他不自知的冷靜和殺意,仿佛執行任務前下定決心幹脆利落解決目標的語氣。

“魏語默。”

語默有些驚訝,特別搶救科第一刀是她,這個人來了這麼多次,竟然連主刀大夫的名字都不知道?

柴毅然在魏語默開口說名字的時候已經離魏語默很近了,在察覺眼前的大夫做出了防備或者說攻擊姿勢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揮手,摘下了醫生的口罩,然後他驚訝的發現,口罩底下的臉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