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微升,雲霞千裏。孤峰破海,寒雲潮湃。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坐在崖邊的峰石上,一把劍,一把晶瑩透徹卻如血如火般鮮紅的劍——血晶之劍,半插入岩石之內,隨意地依附在主人的身側。而它的主人,一身白衣素服,早已在這一片鮮紅中不再顯得潔白了。
“對不起。”鶯語樂耳的輕音如旋踏律般飄柔淡舞,絲衣白縷隨風而動。美麗,絕豔的清純;無暇,天使的麗容。美目隨著注視麵前的背影而微微一黯,心莫名的抽動著。
“為何要道歉呢,姐姐,”眼前一空,人已在她的身後,柔聲婉語配合著雙手在烏發上的撫動。“雲…”一個旋身少年出現在她的麵前,俊儒灑脫,溫文爾雅,手指,一根手指輕輕地封住欲語的嬌唇,“不要責怪自己姐姐,我本就不該穿這潔白的素衣,因為我,畢竟是,畢竟是‘晶魂’的主人啊,姐姐。”坦然的淡淡微笑,清澈的烏睛閃動著精芒隱藏著深邃,“血海為地,魔穹為天,天地之間,吾心之內,盡為尊邪。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血晶’之主的定數。”手輕輕地撫動著麗人的烏發,眼中盡是關柔。凝望著少年的烏睛,薛寒月雙眼更黯了少許,將欲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姐姐,不要為我感到悲哀,這是我注定的命運,從一出生時就已注定的命運,也是我樂意接受的命運,因為有你的存在這就以足夠了。不是麼?‘晶魂’,‘血晶魂’,我的好朋友。”
隨著少年的停語,插在那邊的血紅的血晶之劍發出了一聲清脆地鳴聲。微微一笑,少年右手略動,血晶魂便已破地而起飛入主人的手中。輕拍劍身,“好了,該回鞘了。”劍霎時飛起,落入不遠處的樹叢中,“過來,”少年手再一招,一股氣勁已帶起一物飛降在少年的背後,竟是一個布包,黑色的布包,似乎是包裹著一個不小的長匣子,包得密密實實。
“答應我,雲…,”薛寒月終於下了決心,玉手輕伸,已然搭向包裹,就在快觸到之時,布帶猛地崩裂斷開,包裹向下落去,終究與玉手無緣。少年依舊微笑著,布包已無聲地從背上滑落到了手中。薛寒月有些好氣地皺了皺眉向著眼前的少年露出個撒嬌的不滿。(這恐怕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神秘難測的寒月宮主,薛寒月竟會有如此的少女嬌態,不過亦隻有在他的麵前,這個比她小上近十歲的師弟,也是她父親(號稱宇界三尊者的魔尊-薛淩威)的唯一弟子,而武學的修為卻早已淩駕於宇界三尊者的任何一人之上的絕世高手,同時又是深愛著她,願為她不惜一切的宿命情人,魔少主-星雲,葉星雲。同時她也知道除了她他不會對任何人笑,更不會溫文爾雅,隻有冷,可以凍絕一切生命的寒冷來自於他的孤傲,他的不須。也是她薛寒月最後也是最強的王牌,同時他,葉星雲的存在在這個世上知道的人更不超過十個,其餘的都已經是死人了。)
“姐姐還是不喜歡‘晶魂’麼,那我就把它封印起來好了。”葉星雲溫然而語,似乎早料到一切。“啊!這,這是真的麼?雲,你真的不再用它了麼?真的不再…。”薛寒月難以抑製心中的驚喜,那又是如此的不可信,雖然他決不會騙她,但她還是希望能得到他再次的肯定。葉星雲微微點了點頭,右手一動,包著劍匣的黑色包裹已然劃過一條長虹向一處飛去,一個人影一閃,雙手已然托住布包,“麻煩你,將‘晶魂’放入‘封神絕境’,然後啟動封令。除非是該他再出世之時否則誰都不能拿到他,連我也不能,明白了麼。寂滅。”沒有回答,黑影,停了停,便急速消失,就與出現時一樣,無聲無息,毫無先兆。
“姐姐,這下你相信了吧。我的月姐姐。”“雲!”薛寒月已然柔身撲上,將少年緊抱入懷中,葉星雲晃了晃身子,終久還是沒有躲。感受著美女的激情,讓他有些不能自己,溫柔的感覺,液體的滲透,“姐姐…”他心中微微一歎,也許,也許早就該這麼做了,但,他明白他必須忍到今日,因為直到今日他才能真正的降服它,主宰它,成為它唯一的主人,無論過去、現實、還是將來,都隻能是他——葉星雲。而它——絕世魔兵★血晶魂,也隻能是隻屬於他個人的兵器,永不會背叛,因為它已成為他的一部分,無論是生命還是靈魂。
“‘冰晶’雖好,但,並不配你,姐姐可以把它給我麼?”不知何時葉星雲已將薛寒月的佩劍,‘冰晶’手持在眼前。“‘冰晶’已經是神兵寶器了,雖不如‘血晶魂’,但跟我至今,早已與我心靈相通,為何說不配我呢?而且就算要找一把比它更好的劍,但你也說過,世上之劍,無可配我,難道…”薛寒月有些似懂未懂,疑惑地看著他。“能配姐姐的隻有——‘月神’。姐姐,明白了嗎?”薛寒月,嬌容升起一片紅雲,但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貧嘴,”玉指輕點少年的額頭,葉星雲欣然接受著美女的嬌責,微微將頭側向一邊,雙目凝視向雲海的深處,平靜而惑人的磁音柔緩綿連,“諸葛世並沒有死。”“呀”,薛寒月驚訝了一聲,“當我到達‘世廬’之時,他已在那裏置茶以待,身邊隻有一個小女孩,伏侍斟茶。”“那個小女孩漂亮可愛,是嗎。”薛寒月插話調侃著,隻屬於她的情人。葉星雲毫無變化繼續道,“我在他的對過坐下,品了一口茶,是極品的‘仙神醉’,他笑看著我品茶‘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見你,但我也怕見你’,我說‘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他笑了,他似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笑著搖了搖頭,隨後,發出一聲長歎,‘我真的有些羨慕啊,你可知道,我算出你會來殺我,雖然我們間毫無仇隙,但我卻毫不怨你,我隻是羨慕她,真的很羨慕。’”,“嗬,嗬,嗬,算那個老東西聰明,衝著這句話我就饒他一命好了。”薛寒月半靠在少年的肩上,輕點著他的胸膛,“他又看了我一眼,發出第二聲長歎,‘現在我終於見到了你,你比我預測的更加完美,也更加可怕。’我就說道,‘那敢問前輩,是否算出今日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