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一個昆卡。”
“一個昆卡?”
“是的,現在能走嗎?”
“能。”
走了幾步,伯曼再回過頭去,樹上的綠光又是一閃一閃。
“……跟他走吧,跟他走吧!為了自由,為了黎明!”伯曼的耳邊仿佛響起當年軍營裏把酒高歌的歡唱。
“兄弟們,打擾了,我已經知道你們的選擇。”
即使是晚上,塔納維諾山也是一個好地方!山上是高高的橡樹,風從山上吹下來,帶來的卻是崖壁上常春藤的味道。
下麵細細的蘇阿拉河彙集了一條無名小河後,在月光下像是一條銀蛇般向遠方伸展。黑糊糊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幾顆亮星在上麵閃爍。周圍全是光禿禿漆黑黑的石頭,偶爾有一叢叢矮小的懸鈴木,也是一動不動。
小愛莉絲在伯曼的背上還沒有醒,弗蘭克雖然受傷,但走這樣的夜路,倒是很愜意。
沒過多久,背後的山路上傳來了車輪撞擊石塊悠悠揚揚的聲音,胖子一邊讓開,一邊回頭看,這一看嚇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夜色當中過來的是,六個閃著青芒的眼睛!
伯曼把槍提到了胸前,擋在了弗蘭克的前麵,如果有三頭野豬發起飆來,也是不好對付的。
可這三頭身上散發著幽幽綠光的青目野豬一字並排,而且它們好像在賣力拉一匹馬車,這就奇怪了,這青目野豬生性殘暴,怎麼會幹起馬的活計?
更為奇怪的是,隨著馬車的靠近,他們驚訝地發現趕車的竟然是一隻野猴子!猴子趕車,趕的還是豬拉的車!這可是天下奇聞!
而那輛馬車一眼看上去挺別扭的,不是傳統的四四方方的結構,而是前尖後寬的橢圓形,前麵開了個大口子,罩上一層細紗,裏麵擺了一張大床,典型的羅希人貴族享樂式風格。
床上麵仰麵躺著個醉鬼,很遠就能聞到酒氣,月色朦朧,看不清他的臉,他靠著車簷,一手舉著酒袋往肚子裏灌酒,一手搭在一個女人的****上。那女人趴在他的胸口,像是睡著了,金色的頭發散開著,毫無遮掩,兩人像是在自己房間裏,絲毫不避諱路人的目光!
馬車過去,小胖子呆了,那根本不是什麼馬車,而是一個巨大生物的頭骨,上麵隱約散發的威壓讓人心底發麻,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生物的遺骸。
伯曼把小愛莉絲轉到弗蘭克身上,跟上了幾步。
“站住!”身為軍人他有必要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那馬車上的人像是並沒有聽見,隻是將他的酒袋扔給了他。
這傲慢的舉動激怒了伯曼,他剛要追上去,卻沒走幾步就停住了。他一看腳下,這碎石鋪成的大路上竟然長出了荊棘!而那荊刺已經攀住了他的腳,而且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他上身瘋狂地攀爬著,那一根根尖刺在月光下露出了鋒芒,隻要伯曼一動,就會立刻紮進他的血肉裏。
“喝!”
伯曼大喝一聲,頓時,一股綿柔鬥氣從身上迸出!那些荊刺也隨之炸開,伯曼身上隱隱地泛著輝光。
隻是這樣一耽誤,那馬車已經走遠了。
“有酒有女人!”伯曼突然打了個冷顫:“……難道是他?可是他不是被……”伯曼看了眼胖子。
那個男人不是死在波西米亞了?
“這!……這是魔法嗎?這個世界也有魔法?”胖子的大腦一幅幅畫麵迅速構建,直逼他意識的最深處……每日每夜,每時每刻,他邁著輕柔的腳步,來了,來了,不停地來了。在大教堂的鍾聲裏,他踏著祭祀的目光走來;在塔拉維諾的山頂上,他乘著悠閑的白雲而來;他的腳步隆隆作響,如同踩在我的心上,使我的心流淌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