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著大地,幽深不見光明的夜空,明亮的圓月被烏雲掩蓋,但烏雲盡管再黑,卻掩蓋不住這八月十五的時分。
“啊啊啊!“
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回蕩在這一片破爛的木屋小村莊裏。
“又到十五了,這孩子可真夠堅強的,換作一般人早就忍受不住自殺了。唉!“
木屋小村莊回蕩著一聲聲無可奈何的歎息聲。
陰沉的黑夜配上這淒厲的叫聲,令得這村莊顯得詭異無比。
木屋村莊中處於最邊緣的一座小木屋,裏麵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嘶吼的叫聲。
忽明忽暗的燭光將這簡陋的小屋照耀得無比陰森。
木床邊,一個瘦得皮包骨,瘦骨嶙峋的少年,隻見此時的他雙瞳布滿血絲,通紅通紅,如一輪森紅邪異的血月。
“咯咯.“
少年嘴中咬著一塊粗麻布,用力過猛導致牙齦出血,鮮血將麻布染紅。
少年身形佝僂的萎縮在牆根,一雙幹枯皮包骨的手緊抓著一根木頭,以免用力過度將自己的手掌抓破。隻見他身體不停地顫抖,冷汗將地上都浸濕,少年此時正受到常人無法想象的巨大痛楚,緊握在手的木棍都被捏的有些變形。
右臂的幹癟肌肉上,肌肉裏麵似乎有一隻小老鼠在滾動,每過之處肌肉會變得更加幹癟。
“差不多夠了,該結束了吧!“羿邪通紅的雙眼緊盯著那在右臂裏麵滾動的小包。心中暗自猜測失去了多少血肉。
盡管忍受著非人的痛楚,但神智依舊清醒。
果然,不久,那一個小包消失了,似乎隱藏在體中,等待下一場盛宴。
“呼.“
羿邪鬆開手中被抓得變形的木棍,呈大字平躺在被汗水浸濕的地麵上,大口大口呼喘的空氣,聲音大得像風鼓般。
一下子失去這麼多血肉,現在身體一絲力氣都沒,幹枯的身軀軟塌塌躺在那。
“吱!“
突然,木門被打開,發出吱丫的聲音。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走進來。老頭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但走起路來,步伐矯健,平穩有力。
“羿小子,還沒死吧!“
老頭聲音有些沙啞,張大嘴巴便在那亂叫,一點也不顧慮疼得死去活來的羿邪感受。
“你都沒死,老子哪肯死啊!“隻可惜,此時的羿邪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隻能在心中罵道,同時翻了個白眼。
很快,在角落變得軟塌成一坨的羿邪被他看到。
“哈哈,好你個臭小子,這樣都被你撐過來了。“老頭聲音有些刻薄尖酸,但手中動作並不慢,扶起羿邪便也不管那湯藥燙還是不燙,一股腦胡亂灌入他的嘴裏。
幾十度的高溫在嘴巴喉嚨炸開,這個在被啃噬血肉的巨大痛楚都不曾落淚的錚錚男子,這一刻,眼角劃過一顆淚珠。
“咦!臭小子,你竟然感動的流淚了!沒事沒事,不就是一碗湯藥嘛,不要這麼感動嘛,哈哈!“老頭自顧自語,一臉享用的模樣。
“感動你妹啊!老子是被燙得流淚,你這老小子就不會等湯藥冷了先嗎?“要是他現在能開口,定會跳起來指著這老頭酒塌鼻破口大罵。
一碗不知是何藥物熬製成的湯藥效用出奇的好。
強大的藥效化作一道道熱流滋養他那幹枯殘破的身軀,這股熱流讓精疲力竭的羿邪從新獲得體力。
巍巍顛顛的羿邪站了起來,這一刻,他的全容才出現在人們麵前。
這是怎樣的一副臉容啊!幹瘦、幹枯,一張臉沒有絲毫血肉,就像是一張巴皺的人皮披在骷髏頭骨上,在這陰暗的屋裏顯得是那麼的恐怖。
這個恐怖的人皮骷髏,要不是還有一雙炯炯有神如同黑寶石的大眼睛,恐怕人們便會認為站在這的是黑暗一族“骷髏兵“。
“老頭,你娘的,剛才差點燙死老子了,你就不會吹冷啊!“有了力氣的羿邪,立馬指著在一旁裝作一臉耿厚老實的老頭罵道,隻是他剛恢複,盡管罵人聲音也是微弱,沒有絲毫氣勢。
聽到這話,老頭頓時裝不下去了,吹胡子瞪眼,氣呼呼反駁道:“好你這死小子,要不是老頭我的湯藥,你小子能站起來和我大聲說話嗎?“老頭心中滿是委屈,想到自己的好心這小子竟然不領情,還噴了他一臉,想多了都是傷啊!
其實羿邪和老頭心底都明白,雖然他們口頭上打罵,但是心底都是向著對方的,不過這種生活反讓他們感覺到更加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