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壞笑看了【被】總一眼。他應該清楚我要幹什麼了。“這位先生”，他到底叫什麼來著，“很抱歉，您不符合我公司程序員的招聘條件。”
這個小胖子顯得非常失落，說道：“非常抱歉，浪費了你們這麼多的時間。”站起身，就要離開。
我的計劃是，在他出門的片刻，挽留他，留給個策劃的職位，看他有沒有足夠的自信接受。
失落的小胖子轉身向會議室大門走去，卻被椅子拌了一跤，險些摔倒在地。兜裏的東西全都掉在了地上，還真是狼狽啊。跟我麵試失敗的時候一樣。
等等，我有了重大的新發現。
“那張卡片是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問道。
“這個啊。是自己手繪的名片，隨便玩玩的，都不好意思發給別人。”雖然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把名片遞給了我。
整個卡片放在透明塑料套子中。
反麵是一幅雪景。一片鬆樹林圍繞著三塊怪石，旁邊附上自己的名字——韓磊。冬天裏的三塊石頭啊。畫風工整細膩。整個畫麵都是用鉛筆畫出來的，非常漂亮。正麵仿佛一款遊戲的界麵。依次記錄了姓名、性別、聯係方式。所在單位一欄還是空著。
千萬得把這個家夥留住！“你的畫得很不錯啊。”
“其實不怎麼樣的。以前上過幾天美術班，成績不算理想，後來就不上了。畫畫隻是算個興趣吧。”
“如果有機會把畫畫當做一門工作，你幹嗎？”
“哪裏有這麼好的工作啊。除非是當畫家了，而我又沒那個本事。”
真是開心啊，這下人手就夠了。“我們這裏就有這樣的工作。【被】總，我想招他當美工，您覺得呢？”
【被】總點點頭，對韓磊說道：“韓磊先生，你願意加入我們公司嗎？”
“美工到底是幹什麼的呢？我能勝任的了嘛？”
我解釋道：“美工的任務，就是畫出遊戲中的各種圖像素材。”
“但是，要作遊戲的話，得在電腦裏畫畫的吧。我沒這個本事啊。”
“其實也不一定要在電腦裏畫畫。絕大多數遊戲的美術素材，都是在現實中畫出來，然後掃描進電腦去的。再稍加修改，就可以用了。而且，用電腦修改調整圖片，其實一點都不難，稍微學一下就會了。
相信自己，你沒問題的。”我鼓勵道。
他一掃之前的沮喪，有點興奮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當然願意加入貴公司。不過，自己的人生一直各種悲劇，貴公司不怕我連累你們麼？”
悲劇人生啊……我不也是麼。考研失敗、找工作上當、麵試上百次杯具……就差淪落街頭了。
“誰的人生會是十全十美呢。如果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失敗而放棄努力，那才是真正的悲劇。加油！”
真沒想到【被】總會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是十全十美。要吃有吃、要穿有穿、有房有車；想創造世界，連風險都不用考慮，就能找人來一起開公司。我要是有這樣的經濟實力，早就……有錢人還真是矯情啊。
韓磊說道：“感謝被總的鼓勵。我一定會努力的。”說罷，滿臉的激動。
【被】總說到：“這樣就好。後天上午9點半，麻煩你再過來一趟。我們簽勞動合同。月工資是5000元，你覺得滿意嗎？”
“太高了吧！”
……………………
在幾次三番感謝之後，我們終於送走了韓磊。
下一位應聘者，恐怕要再等半個多小時吧。現在沒事幹了。
先打聽一下仙女殿下的情況：“【被】總啊，之前來應聘的那位大美女，我還沒問一句話呢，怎麼就被錄用了？”
萍姐笑著說：“你當時兩個眼睛都看直了，還哪有心情去提問題？”
“我的表現有那麼差麼……”
“絕對有，看上去就像個大色狼一樣。”
好吧，這下可被仙女殿下徹底誤會了。
“那她究竟說了些什麼，馬上就被錄用了？”
“你沒有聽到嗎？”
我苦笑：“當時光顧著發呆了。”
“她說自己非常喜歡遊戲製作，美術技術也很不錯。很希望能夠加入我們公司。”
“隻因為這句話，就錄用她了麼？”
萍姐答道：“沒辦法啊。咱們的美術本來就人手不夠……”
【被】總笑著插話了：“我覺得那位美女的實力不會差。而且，昌隆兄，你不是看上她了麼？”
“哪有……”說這話的時候，臉紅了大半。
之後，我們又閑扯了半天。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的最後一位應聘者，叫做鄭冰冰。學曆是首善市新世紀中學初中畢業。愛好是遊戲、動漫、美術。附的一張圖，小兔子畫得小巧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