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心裏有些埋怨大將軍何進。你也太沉不住氣,要是傳到漢靈帝劉宏的耳朵裏,又多了一條罪名;何進你就是不為了自己著想,也要為跟隨你的士族著想。士族靠著什麼維持,不是錢財,也不是權勢,而是影響力,影響力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名聲;這也是竇武和曹節對壘時,為什麼士族不幫忙的原因,因為皇帝在宦官的手中,幫助竇武,總是行德有虧。
袁紹立即轉換話題,問召公子:“無名查的怎麼樣了?”
召公子暗道,我都來了快兩個時辰,你們總算說到正事了,笑著回答說:“是有點眉目,關於劉陶和陳耽的。”袁紹和何進都是一驚,光和五年,司徒東海陳耽,亦以非罪與中陵鄉侯劉陶俱死,從此朝中無人敢說宦官壞話。
陳耽以忠正稱,曆位三司。光和五年,詔公卿以謠言舉刺史、二千石為民蠹害者。謠言謂聽百姓風謠善惡而黜陟之也。時太尉許戫、司空張濟承望內官,受取貨賂,其宦者子弟賓客,雖貪汙穢濁,皆不敢問,而虛糾邊遠小郡清修有惠化者二十六人。吏人詣闕陳訴,陳耽與議郎曹操上言:“公卿所舉,率黨其私,所謂放鴟梟而囚鸞鳳。”其言忠切,帝以讓戫、濟,由是諸坐謠言征者悉拜議郎。宦官怨之,遂誣陷耽死獄中。
劉陶則是因為上書八事,主要是說國家大亂,都是由於宦官的原因。十常侍都被說急了,一起誣陷劉陶說:“從前張角的事發生,詔令、威恩並用,自此以後,各各悔改。現在四方安定,劉陶痛惡朝廷政治清明,專門大說特說張角妖孽,州郡沒有上報,劉陶根據什麼知道的呢?我們懷疑劉陶與賊通來往。”
朝廷於是逮捕劉陶,關進黃門北寺獄中,天天拷問鞭撻,劉陶自己知道必死無疑。對使者說“:朝廷以前封我為中陵鄉侯時怎麼說的?現在反因此受誣陷。可恨的是不能與伊尹、太公同流,而與微子、箕子、比幹同輩。”劉陶絕食而死,中平元年因楊彪提議,被平反,追封中陵侯。
袁紹急切問道:“他們也是無名中人?”
朝廷高官勾結江湖人物可是大罪,與謀反同等,要是確定下來,不要說劉陶的追封,就是楊彪也要領個失察之罪。如果漢靈帝劉宏的疑心病再重一點,下令徹查,劉陶和陳耽的許多故交舊友,家中的遠近親屬,隻要還在當官,都會被梳理一遍,即使弘農楊家也不會例外。
召公子搖搖頭說:“他二人本身絕不是無名中的人,而是他們的手下,有幾個人和竇聖卿有過聯係。另外據竇聖卿的手下交代,無名一直分為四個部分,竇聖卿、木滅明、牛佶各領一部,好有一個暗線,平時和其餘三部沒有交集,暗線的負責人隻有竇聖卿三人知道。”
袁紹一聽就明白,這種分權框架是對原來召公子領導的流星組織的改動,避免象召公子那樣的負責人為了自己私心和利益,隨心所欲毀掉組織。可袁紹一點沒有接話的覺悟,牛佶是董卓的好友,董卓可是袁隗的故吏,袁紹可不想惹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