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腳放下!像什麼話?”邵子華氣惱地對周希漢說。他覺得這動作好惡心。
“為什麼放下?我喜歡,我就搖,我就晃。”周希漢說。
“你流氓混混啊。”邵子華厭惡地說。
“嗯哪。”
“別搖了好嗎。”
“就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周希漢賊兮兮地神態,繼續搖晃著他的二郎腿。
“你惡心不惡心啊?”邵子華真惡心起來。
“惡心嗎?你坐在院長位子上,不也晃呀晃嗎?”
“想嗎?你想不想坐坐?”邵子華突然也是一副無賴的神態,奚落周希漢。
“你記得上一位坐這位子的人哪兒去了嗎?”周希漢突然說。
邵子華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寒顫。上一任趙奕,自殺了,清江河裏撈上來都已經腫得認不出人樣了,好恐怖的。
聽周希漢這麼一說,邵子華簡直要氣炸,這不是詛咒我嗎?
“周希漢,我現在宣布,你正式被開除了。”邵子華大聲說。
“我到底開除幾次啊?好像你都宣布幾次了啊。”周希漢裝出一副糊塗相,看著邵子華,上下左右打量著,似乎在研究邵子華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症,或者是得了瘋牛病。
“哼,你裝瘋賣傻沒有用,你的開除決定已經報人事局了,批下來你就走人吧。”
“哦,那就是還沒開除羅?隻是在正在開除中。”周希漢嬉皮笑臉地說,“難怪全院職工除你一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勸我說,你趕緊去給邵大傻說幾句好話吧,這老家夥反正老糊塗了,隻喜歡聽人家說好話,他拚命地巴結領導,拚命地想歪主意,就一個目的——聽人家說他的好話。你趕緊去說幾句吧,都說我嘴巴甜,我說幾句,說不定你一高興,就向市委組織部推薦我當副院長了呢。所以呀,我這就來準備拍拍你的馬屁,說幾句恭維話,忽悠忽悠領導您。”
周希漢這一通亂七八糟的話,把個邵子華氣得七葷八素,腳底朝天。
“你給我滾!滾出醫院。”邵子華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出來,突然又想起一個很實質性的問題來,接著說,“噢,還有,你的房子趕緊騰出來。”
“這你就別做夢了。一來,老子是不是被開除了還沒最後定論,二來,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我幫出這房子沒那容易,至少文倩還是醫院的職工。”周希漢仍然很坦然。
“哼,文倩,文倩一個護士有什麼資格分三室一廳的房子?再說,原來房子是分給你的,與她什麼關係?你們又沒打結婚證。”邵子華瞪著眼睛,恨恨地說。
“咿呀呀,這法律在你們嘴裏可就有意思了,這樣說也行,那樣說也行。現在你說我和文倩沒打結婚證,到時,又說我是事實婚姻,這解釋,這法律就按你們的需要來解釋是吧?”周希漢一邊說,一邊搖晃著二郎腿,好像他得意得不得了。
“不管怎麼說,你開除的事已經沒有懸念了,再說也沒意思,限你三天之內騰出房子,否則,我安排人把你的東西丟出去。”邵子華底線都亮了出來,看來,他是鐵了心。
當然,這也是周希漢惹得他鐵了心。
“沒得商量的餘地了?”周希漢的二郎腿搖晃的惡心,邵子華盡量的不去看他。
“沒得。”邵子華看著眼前這流氓混混一樣的人,恨不得拿化屍粉把他化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