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2 / 2)

“砰”沉悶的撞擊聲後,鋒利的斧頭深深鑿進白河右邊的胸口,鮮血立刻就噴射了出來,白河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將‘卡洛琳·夢境之末’直接拔了出來扔到一邊,然後朝心魔衝了過去——

這忽然間逆反的一幕令羅莎呆住了。

照他們的對話來推測,幫過他們的那個聲音其實也是戰神的一部分,正是在封印裏束縛著心魔的那個存在,然後就在剛才,‘他’回到了戰神本體——也就是白河身上!羅莎近乎麻木地看著精神分裂的戰神自己跟自己打來打去。

‘……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吧?對吧?轉世都夠扯了,一個人是怎麼可能分成三部分啊?!誰都好快來叫醒我吧!’

可不管羅莎怎麼自我安慰,最終她還是得接受所有的事實——包括白河是戰神、她是風神、光明女神是她和白河生的混血兒、以及她是自己女兒在人間的代言人等等這一係列潑狗血的事實。

戰鬥結束後,心魔這個被分裂出來的異端終於再次被打殘,封印回棺材裏沉睡去了;然後羅莎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白河。

他身上的白色衣衫染滿了鮮血,胸口上那個大裂口還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可是他卻步伐堅定地朝她走來,神情堅毅而無畏;恍然之間,羅莎感覺到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在她心中蔓延,好像時光瞬間倒退回到了遠古時期,那個曆史上驍勇善戰的古國戰神就這樣走向她——而事實上正是這樣。

‘白河’走到羅莎眼前停了下來,低頭看她的時候,冷肅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下來;他伸出手,卻在快要觸碰到她臉頰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不願自己染著鮮血的手弄髒了她幹淨的麵容。

“莉蘿。”白河——不,應該是戰神,他專注地注視著眼前熟悉的容顏,沒有笑,也沒有深情的語言,可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柔——一種鐵血男人特有的溫柔。

羅莎搖了搖頭,她震驚的額度已經透支了,連直麵遠古大神都無法驚訝一下,隻是疲倦地一再重申,或者說抗拒著:“我是羅莎,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前世今生。”

“你是莉蘿。”戰神平靜地回答,然後用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按在自己胸前;手心傳來的溫熱與強健有力的心跳令羅莎感到驚慌,她看著他的手,然後失措地抬起頭,剛好對上他的目光。

戰神專注地注視著她的雙眼,在他深邃的眼中,羅莎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倒影中的女人或眯著眼微笑,或傷心地哭泣,甚至是歡愛到高潮時迷蒙的表情,千種麵貌,卻每一麵都風情萬種,嫵媚溫柔。

那分明就是風神。

明明跟自己無關的不是嗎?羅莎睜大雙眼,怔怔地抬著頭看著眼前滿身是傷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淚水忽然就湧了出來,一種奇怪的悲傷令她無法開口反駁。

“不要哭。”他低下頭親吻她的眼淚,卻仿佛觸動了沉積千年的委屈和幽怨,淚水掉得更凶了。

不,不對!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可為什麼……

羅莎努力製止著自己奇怪的行為和情緒,支開了話題:“你有什麼證據嗎?我不相信男人的直覺。”明明事實就在眼前,她卻還試圖垂死掙紮。

“這個鐲環,隻有莉蘿才會用,別人不行。”戰神的手輕輕撫過她手腕上的五指鐲環,五指鐲環閃耀起一陣白色的光芒,然後消失不見,可五指鐲環本身卻增添了一層晶瑩的光芒,看上去比以前更加耀眼了。

羅莎還沒有回過神來,戰神卻似乎已經無法支撐了。

“我要陷入沉睡了,莉蘿。”戰神的聲音和表情還是那麼地平靜。

她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隻能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戰神低下頭,閉上眼睛將唇貼在她的唇邊,羅莎瞪大了雙眼,然後她聽到他低聲地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還沒等她想明白,親吻著她唇角的男人再一次睜開了雙眼,帶著一些和之前不相符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