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察覺自己說話的語氣重了些,轉回頭愧疚地看著他:“對不起,我……。”
米諾斯笑了笑,說:“她確實是沒辦法,因為我對她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而伊迪是精靈長者的學徒,精靈長者對待墮落精靈從來都沒有寬恕的餘地,她不可能當著精靈長者的麵放我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必擔心,這裏不是我們的終點。”米諾斯笑了笑,說:“把我們之前找到的兩件武器拿出來。”
羅莎照做了,把那兩個長長的盒子從五指鐲環中取了出來,放在米諾斯身前,米諾斯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
這是一柄造型很奇怪的斧頭,首先它是漂亮的翠綠色,看不出鍛造材料,斧身是一個彎曲的弧度,在盡頭是一個非常逼真的、裸身閉眼的美女雕像,女人大腿呈九十度貼著斧身,另一條腿的膝蓋也和斧身貼合,她披散飄揚的頭發是鋒利的斧刃,彎著身體額頭抵在斧身盡頭,以此鏈接了斧刃和斧身。
造型之精美獵奇,完全顛覆了斧頭在羅莎心目中醜陋粗魯的印象。
“我猜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妖嬈的女人。”米諾斯輕輕撫摸著光滑翠綠的斧麵——也就是美女雕像飄揚的長發。
這應該就是七騎士中‘欲望’的武器了,也就是被震死在大門外的那兩個死亡騎士之一。
“很可惜你是見不到她了,”羅莎不耐煩地打斷他的遐想,“你叫我把它拿出來就是為了摸給我看嗎?”
然後米諾斯沒說話,伸手在口袋裏找了找,摸出一卷卷軸遞給她。
“這是什麼?”羅莎接過,打開了這卷羊皮卷軸,隻見上麵用清秀的字跡寫了簡短的兩行字,看上去像是召喚詞。
“你真的覺得,慕斯會讓我們空手在外尋找神器嗎?”米諾斯笑著說,然後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卷軸,“死亡騎士死後,他們的靈魂會被封印在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中,隻要你的靈魂、你的鮮血染上了黑暗神塔納都斯的氣息,都能驅使他們為你而戰。”
羅莎一聽,立刻精神大振起來:“意思是說,我們掌控著兩個能血屠敵軍十萬人的人間凶器嗎?”難怪他這麼淡定!手握兩個人間凶器,整個艾澤大陸她都能橫著走了!
米諾斯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伸到她的胸前,把那串藍寶石項鏈拿了出來,看了看:“色澤黯淡了,你用了多少次?”
羅莎想了想,這個保命符她最初在晉級的時候用了一次,在聖典上用了一次,也就是說還能用4次。
“還有四次吧。”
“是個好東西。”他笑了笑,說,“如果情況緊急,你就想辦法跑出去,去屏障山林找慕斯,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羅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防止意外發生。”
“你可別指望我跑了還回來救你,想都不要想!”
米諾斯定定地看著她,看了好一會,直到她感覺莫名其妙,才終於噴笑出聲:“哈——我懂的,就像在屏障山林那時一樣對不對?嘴上說討厭,身體倒是很誠實。”
被扯出黑曆史的羅莎臉一熱,想要反駁,卻又忽然想起了那一句‘我想我有點喜歡上星辰了’,臉上的溫度越升越高,最終悶不吭聲地低頭去擺弄那兩件神器。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在知道了米諾斯對她……之後就渾身不對勁。
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算是很緊密了,他們不止一次一起出生入死,見過對方最狼狽猥瑣的時候,一起被教廷最高階的強者跟攆雞一樣追殺,就算是互有猜疑的時候也沒有丟下對方,很革命的情誼。
可如果說到要變成那種關係的話……
羅莎又想起了精靈樹屋那一次,重遇時米諾斯為她查探身體情況那一次,當時那種怦然心跳的感覺,想起他麵對冷漠母親時隱忍的表情,當時那種隱約的心疼……
米諾斯沒察覺自己的少男日記被看了,猶不知死活地開口嘲笑:“你那種害羞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可不要愛上我啊。”
……真是長眼沒見過這麼傲嬌的。
羅莎於是不說話了,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種‘我都知道了’的犀利眼神令米諾斯忽然有種心慌的感覺——他沒有透露出不該透露的信息吧?沒有吧?!
在反複過濾了自己說過的話後,米諾斯終於鎮定下來:“咳,你先把召喚詞背下來,過不了多久就要派上用場了。”
‘我絕對沒有喜歡這個悶騷的家夥,絕對沒有!’她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