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通……大米!出來!”羅莎叫了米諾斯一聲,然後看到一臉不自在的塔維拉,她想了想,走過去扯了張椅子放在床邊,把整隻烤雞放在上麵,“你先吃點東西,晚點可能要連夜前進。”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隻是苦了這小姑娘,傷還沒好就要跟著他們奔波了。
“那你呢?”塔維拉不安地看著她,“是不是黑暗信徒追上來了?”
“到時候再說,不要怕,沒事的。”黑暗信徒裏實力排名前十的主就站這呢。
羅莎說完,拖著米諾斯就出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米諾斯直接開口就問了。
“剛剛我在樓下看到亞瑟了。”羅莎臉色凝重地敘述了一遍,然後才說,“要是被發現就慘了,我們還是早點到塔爾城去吧。”
但是米諾斯好像早就想到了,‘啊’了一聲,然後發出很輕的笑聲,說:“是嗎?算是預想中的事吧。”
亞瑟一開始就是護送牧師們去前線的騎士長,而新月城的指揮官是個明智的人,會做出送離牧師的舉動也並不奇怪。新月城雖然是第一道防線,但失守了也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永恒王朝之所以穩占肥沃的土地這麼多年,靠的並不是新月城,而是天險——屏障堡壘。
新月城既然保不住了,像維茲那樣的硬骨頭,怎麼說都會想辦法把柔弱、卻掌握著強大力量的牧師們送出來。
因為戰爭,這才剛剛開始。
“他護送著幸存下來的牧師們吧?”米諾斯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邪惡,他輕輕抽出僅存的一根絲線往外走,“我可不能讓那群家夥嘲笑我沒為戰爭出半點力。”
雖然說不上多虔誠,但他到底是個黑暗信徒,再說在黑暗議會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的前提下,他不介意做一些令對方高興的事。
羅莎顯然太高估了米諾斯的情操,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急忙拉住了他:“不準去!”
“該不是跟了我你還惦記著你的騎士閣下吧?”米諾斯回頭看她,眼神很冷。羅莎跟亞瑟關係良好他是一直都知道的。
羅莎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感覺到:她和米諾斯的立場不同。但那隻是他們從前的立場——
“神經病!我要是想跟他走我幹嘛要來通知你?我一點都不想被帶回教廷燒死,”羅莎氣米諾斯關注錯了重點,“再說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你,還有誰更明白我唯一的目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難道不是共識嗎?”
米諾斯的臉色緩和下來。
羅莎繼續說:“亞瑟救過我,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對他下手。”
米諾斯冷冷地哼了一聲:“那就閉上眼睛吧。”
羅莎瞪著他,說不出話,卻倔強地抓緊他的手臂不讓他走。如果今天換了是別人,說不定她還會提醒米諾斯回來的時候要記得幫她帶夜宵,因為她知道這是他的生存方式,不打算做任何幹涉,但是今天這個人曾經救過她,就算阻止不了米諾斯她也會盡力去阻止,因為這也是她的生存方式。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一刀之仇雙倍奉還。
米諾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兩人間的氣氛沉默著。
很久之後,米諾斯才慢慢地開口:“你這是在跟我撒嬌,要我讓著你一點?”
羅莎的臉‘轟’地一下滾燙起來,可是深入一想,可不正是那樣嗎?米諾斯遠比她強大,要不是仗著一直以來他對她還不錯,她敢這樣對他說‘他救過我,你不能殺他’這種話嗎?
答案是否定的,但是現在不是該害羞的時候,要是能回報救過自己的亞瑟,這不算什麼。
“……你就當我是好了。”她幾乎是從牙縫擠出這句話。
米諾斯冷哼了一聲,甩開她的手,收起了唯一一條星辰傀儡線:“你該慶幸你是我唯一的學生,但是這種撒嬌最好給我少一點,不是每次都有用。”
羅莎鬆了口氣,然後多少有點因為他的讓步而感到不安:“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自己不是已經想好了嗎?去收拾東西,繼續前進。”
在不能滅口的前提下,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和對方發生正麵衝突,避免出現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