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風雨交加,雷蛇扭曲著撕開漆黑的夜空,直貫入耳的雷聲宛如戰場上令人心悸的鼓點,沉悶又強力的證明著自己的存在。這場就算是在南方也能算得上是罕見的大雨毫無征兆的襲擊了整個GD省,一大片鋼筋水泥沉睡在這塊以活力著稱的土地上,顯得世界沉默又深刻。
一個披著黑色雨衣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某條又破又髒的居民街的路口,街道兩旁低矮的居民房被這場狂風暴雨壓的搖搖欲墜,但始終是堅持了下來,有些房間裏的人還沒有睡,他們或許在煩惱或許在埋怨,又或者在思考,但他們點起的電燈,暖黃色的燈光湧出窗外,落在這陌生人的身上,也確實的照亮了他的前路。
但這樣的情景顯然還不能溫暖這個不知名的男人,他緊了緊身上的雨衣,沉穩有力的大步走向了街道的深處。
接著他轉身進入了一棟不起眼的小公寓樓,它長方形似的橫亙在街道上,整幢樓像是一個棱角尖銳的盒子,把人們裝在裏麵。一些外出闖城市的心懷夢想的年輕人大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裏。樓不高,隻有五層,外麵是大片大片落漆的牆壁,看起來這樓已經存在了相當的時日。
男人徑直走上了5樓,這一層就有好多個房間,房門橫列在這一層長長的走廊裏,已經沒有人開著燈了,靜悄悄的,隻剩下風雨聲。男人走到“504”的門前,猶豫了一下,然後敲起了門。
“咚咚咚。”聲音不大但足以掩蓋其他的雜音。
等了好一會,裏麵的人先打開了燈,然後打開了門。上了年紀的木門顫悠悠的開啟,露出了後麵那張同樣上了年紀的臉。
國字臉,寸頭,厚唇,高鼻梁,以及縱橫於臉上的深深溝壑。組成了一張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中國式老人的臉龐。
“是你。”
“……老師,我有一些需要你解答的問題。”
“進來吧。”
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事實上30多平米的地方也擺不了什麼東西。最裏麵靠牆的是一張床,外麵是一張圓桌,桌子旁邊散落著好幾張椅子,是那種很常見的紅色塑料椅,男人和老人分別找了一張坐下。
“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已經說過我不會在插手那些事了。”老人先開了口,他的眼睛還很有神,在黃色的燈光下熠熠發光。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老師。”男人掀開頭上的雨衣帽,接著說道:“事情已經開始脫離控製了,許多國家正在嚐試將我們同化或者……消滅,在他們看來我們是一枚無比巨大的不定時炸彈。”
“我們確實是……但是如果他們願意平等的對待我們,這一切並非不可接受。”
“我們永遠不可能被平等的對待!老師,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對我們隻有猜測和警戒!”
老人沉默。
“最重要的是,光源和它的擁躉開始反抗,他們……不會尋求任何和平的解決方式的。”男人盯著老人的眼睛“所以我們需要你,在空間放棄他的目標之前,我們隻能依賴於你啊,老師!”
老人歎了口氣:“我們確實不能夠再作為國家爭鬥的所謂武器存在,但我不會再出手了,和平來之不易,我們的反抗並不能為我們帶來任何好處,就算我們最後獲得勝利,人們對我們的看法還是不會改變。”
“……那我們便征服他們!若我們統治了這個世界,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老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男人:“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繼而堅定的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不會支持這樣瘋狂的想法,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