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神醫近來在青州，讓他為你瞧瞧眼睛吧。”青年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中年還是微笑，“不必了。”
“當年不顧一切的尚後主已經不在了。現在的他，天下必會重回他手。”離去的人已走了好遠，長髯的長者拂須長歎。
“姐姐的死和亡國的痛，對他的打擊很大啊。”
******
離開了曹府的端木容並沒有直接回府。
“小翠，你家小姐呢？”相別已一年，她可還好？
舞姬泣不成聲，“公子，我家小姐她......她......”
到底怎樣了，端木容緊緊抓住了舞姬的雙臂，突然在此見到她的貼身侍俾，他已覺不對，可如若不聽她親口說出，他怎麼相信。
舞姬忍著雙臂的疼痛，“公子走後，鄭家又來逼婚，他們把老爺夫人打傷了，還揚言要放火燒了王府，小姐為了救全府的人，隻得被迫嫁給鄭先。公子您知道鄭家都是怎樣的人，您快去救救小姐吧。”
端木容的手漸漸鬆開了，鄭家的人怎樣，他如何會不知道呢？仗著鄭夫人是渝皇後的胞妹，靖難之後鄭公已儼然成為實際上的皇帝。鄭先作為他的獨子，囂張跋扈早已世人皆知。渝後垂簾而治，可誰不知太祖帝死後，渝皇後已然喪失心治。這樣的王室，這樣的朝廷，奸臣當道、外戚專權，女昭那樣的弱女子，如何活得下去？
“公子？”看著麵前的人失落、發呆，舞姬擦幹眼淚，小聲試探。
“恩？”端木容回過神兒了。“小翠，你怎麼會在這裏？”
舞姬說：“小翠本應作為小姐的陪嫁的，可小姐說什麼也不讓，孤身一人進了那狼穴，還給小翠盤纏讓小翠離開帝都那個是非之地，好好過日子。”說到這裏，舞姬又開始抽泣，“可小姐待小翠不薄，小翠不能撇下小姐不管啊。可是小翠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怎能救得了小姐呢。於是便想去找公子您。公子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是小姐的知己，您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端木容苦笑，“可我卻讓她苦等了這麼長時間啊。”
舞姬不忍他自責，“公子一直都不知道啊。都怪小翠不好，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找到公子。”
端木容望著女昭身邊的這個聰明的丫頭，“怎麼能怪你，我一直在各地遊走，你怎麼找得到我。”
“聽小姐說過公子來自晉西端木家，於是我便去了晉西，可我到了那裏，那裏已是一片廢墟，蠻族的鐵騎已把那裏踏平了。可我遇上了曹公子，他說認識您，我就跟他來了這曹府，可幾個月過去還不見你來，我想逃出去，可曹府守衛森嚴，到處都有暗哨......”
“鄭先！曹子謙！”端木容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
許久，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轉過頭來，對小翠正色道：“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已經讓她等得太久了。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把你家小姐救出來的。”
女昭，請一定要等著我。
小翠看著他，使勁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