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場(1 / 2)

高聳的院牆,朱漆的大門。金色的匾額是赫然寫著“端木王府”。這是太祖賜予端木家的無上榮譽,世代封王。但如今端木家的輝煌依舊,可當年的太祖帝何在?元帝即位鏟除舊臣,惟獨端木家得以置身事外,依舊為王已是奇跡。但如今的王室風雨飄搖,端木家為何還要這般行事,如此耀眼?

端木容站在門外,不解地思索。

“吱——”門被推開了,家管從門內探出頭來,臉色一變,喜道,“二公子回來了?”說著趕忙大開朱門,向院內招呼。

但少年攔住了他,“仲叔,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進去就好。”

沐浴,更衣,洗盡塵埃。

“一切都是這麼熟悉。”少年打量著房間,仿佛回到了晉西的故居。那裏已是一片廢墟了吧,端木容想到這裏,又不免一陣心酸。

“公子,嬤嬤叫奴婢為公子梳頭。”門口站著一個少女,低著頭。

端木容在鏡前坐下,“你是新來的?”

“不是。奴婢來了兩年了。”侍女低聲回答,為端木容解開束帶。

端木容微微皺眉,他感到對方手在抖,“你害怕我?為什麼在發抖?”

“沒……沒有。”侍女趕忙回答。

“哈哈……”端木突然笑了起來,“世人皆言端木家有個敗壞家風,放蕩不羈的二公子,所以你害怕,是不是?”

“不……不是。”

“那你看著我。”端木命令,可並沒有生氣。

侍女抬頭,“啊!”她失聲叫了出來,梳子落地。

“奴婢該死。”侍女趕忙跪下,磕頭不止。

“好了,起來吧。”端木的語氣忽然變得溫和,苦笑道。

侍女依舊跪著,“感謝公子救命之恩。”

“恩?”端木被她說糊塗了。雖然自己這兩年遊曆中幫過不少的人,可對於這個在自己離家後就來到府中的丫頭,他實在想不出哪裏來的救命之恩。

侍女忙解釋,“下午奴婢的小妹在街上差點兒被馬車壓死,幸虧二公子出手相救,才……”侍女的話語中已有了嗚咽。

經她這麼一提,端木容明白過來,“這樣啊,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女昭。”

“女昭?”端木容身子一顫,有些驚訝地盯著那個侍女,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才收回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說,“很特殊的名字。”

“對了,你知道下午那個駕車的是什麼人嗎?”

侍女有些驚訝,“不是二公子的好朋友嗎?大家都這樣說啊。”

“我的朋友怎麼我自己不知道?”端木恍然大悟,“難怪你那麼怕我。”

女昭抿嘴笑了一下。

“我哥呢?”

“哦,嬤嬤讓我告訴二公子,大公子去曹府了,”少女停頓了一下,補充說,“就是您‘朋友’家。”

“哦?那我可得去看看了。”端木看著鏡中的自己,露出了一個陌生的微笑。

“公子,您的玉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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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白衣,玲瓏腰帶有金線作邊,上麵別著的應是西荒的珍品紫雲蕭。衣是上好的晉絲所製;人是少有的俊俏。門口的小廝不住地打量著麵前的公子,有些出神。

“你不準備讓我進去嗎?”公子禮貌地問,卻又不失高傲。

小廝回過神兒來,“既然是我家公子的朋友,當然請進。”

公子緩步入門,甚為從容。小廝在後看著,不住的歎氣,“我家公子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朋友?”

曹公子設宴,賓客滿坐,甚是熱鬧。

走在徑上,滿目的歌舞升平,觥籌相錯,極其奢華也甚為熱鬧。一路到正堂,端木容並未受到阻攔,家丁們幾次從旁經過,也都沒有對這位富貴的公子產生任何懷疑。堂院之內,舞姬在飛舞。十幾位舞女圍繞著中間的女子旋轉,如同巨大的花瓣襯托著豔麗無比的花蕊。

突然,中心的女子停止了舞動,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白衣,脫口而呼:“恩人?”

宴會上各自享樂的人此時也被舞姬的奇怪舉動吸引了,目光都順著她投向了那個陌生的白衣少年。

端木容絲毫不管別人的目光,對她微笑作為回應。

剛剛還在吃葡萄的曹子謙一看見端木容,暴跳起來。他正是白天駕車的那位曹公子。他仗著自家的財勢,向來橫行霸道,別人避之猶恐不及,更別說在眾人麵前將他的車硬生生攔下。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惡氣,這時看到這窮酸書生竟自己送上門來,當然要好好教訓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