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琪虛弱的躺在車裏,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竹音給他拭汗的手,虛弱的說道:“告訴師姐,不要去張家。”
竹音被他握住手,頓時俏臉飛紅,囁嚅道:“可是那裏是公子的家啊,公子難道不想回家去看看親人嗎?”
張文琪搖搖頭,麵上是痛苦的神色:“不,不要去!”
他這個樣子,怎能回去讓雙親擔心。
況且,如今他含冤未白,貿然回去隻會連累張家,既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又何必再去連累家人。
“放心吧,我們不去張家。”水楓舞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到了最近的城鎮就會有人來接應。”
張文琪這才鬆了口氣,說了這麼幾句話他已經是滿頭冷汗,竹音趕緊拿了汗巾子給他擦。
“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了,要不然今夜可就要露宿荒野了,會凍死人的。”水楓舞在外麵招呼一聲,馬鞭一揚,馬兒立即加速前進,拉著馬車迅速的向紅葉鎮而去。
紅葉鎮裏遍植楓樹,每到秋天,這裏就會霜葉賽火,美不勝收,因而得了紅葉這個名字。之前的名字倒是少有人記得了。
到達時已是夜晚了,雖然有著月光,可是依然顯得昏暗。馬車外麵的景色看不真切,火紅的楓樹看起來就是一片黑魆魆的怪影,遠遠近近連起來,張牙舞爪,光怪陸離。
馬車一進鎮,守在鎮口老楓樹下的一個人影立即竄出來,嗖的一下跳到馬車前:“主人,您終於到了!”
水楓舞停下馬車,看著麵前這個中年人,感慨萬千的的歎了句:“蟲奴,這些日子裏來辛苦你了。”
想想命運真奇妙,她為了定天下闖進了那座地宮,見到那個被蠱術控製生不如死的人時,隻覺得害怕惡心。可是現在,她逃離那些熟悉的人的時候,要依仗的,卻恰恰是那個活死人一樣的男人。
定天下可鎮天下巫咒,妖花卻是一切毒物的克星。當兩者合二為一時,竟是莫名其妙的救回了這個可憐人。
他認水楓舞為主,自號蟲奴,對於自己的事情確實保持緘默,什麼都不肯說。
聽到水楓舞的話,蟲奴岩石一樣的臉上沒有絲毫感情:“主人言重了,主人救了蟲奴的命,蟲奴就要為主人赴湯蹈火,這些都是蟲奴應做的,主人不必介懷。”
水楓舞也不矯情,叫蟲奴上了馬車:“我想你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是的,主人盡管放心。”蟲奴接過韁繩,駕著馬車緩緩地駛進了夜色中的紅葉鎮。
沒有去找客棧,蟲奴直接駕著馬車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停在一棟宅院前。
大門兩邊掛著兩盞亮堂的氣死風燈,在夜色中照出一抹溫暖的光亮。
“客棧太招搖,蟲奴自作主張租下了這個院落,請主人查驗。”蟲奴先跳下車,自己上前打開了大門,對著水楓舞施禮道。
水楓舞滿意的看著這個院子,院落不是很大,五間瓦房外加一個牲口棚就是院中所有的建築。不大的院兒裏竟還開上了菜園子,綠油油的白菜長勢喜人,蘿卜也頂著碧綠的纓子,看著格外賞心悅目。
“行啊蟲奴,這麼幾天的功夫你就找到了這麼好的地方,看得我都不想離開了,真想就此長住下來。”水楓舞高興地走進去左看右看,歡欣的說道。
蟲奴將張文琪從車上抱下來:“主人喜歡就好,我先把張公子送進房裏去。”
水楓舞點點頭:“麻煩你了。”
蟲奴進去了,水楓舞跟竹音兩個人忙碌著卸了車,把馬牽進牲口棚裏,添上草料。馬車上的東西也搬進了屋裏,兩個女孩子打了水裏裏外外的把房間打掃了一下,暫時就安頓下來了。
水楓舞閑下來立即就把自己麵上的易容給洗掉了,那頂大胡子戴了一天弄得她嬌嫩的肌膚格外的難受,現在一摘下來,簡直就像是獲得解放的勞苦大眾,就想高唱勝利歌曲。
自由的感覺真好啊!水楓舞躺在床上的時候是含著笑的,沒有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壓著,她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在她香甜入睡的時候,不遠的莫城裏,顏羽換上了潔白的衣衫,戴上麵具,由殊然帶路趕來了紅葉鎮。
水楓舞不知道,她所極力躲避的那個人,一早就已經派了人到了這裏,並且專門查找那些帶著病人的外來人。
他們的相逢,是否是不可避免?水楓舞不知道,即便是胸有丘壑的顏羽也不能肯定。(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