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右勤在床邊守了路文傑整整一天。
而路文傑卻整整一天都沒醒。
但是在黎右勤的臉上那你看不到任何的擔憂,哪怕是眼睛比鷹眼還要尖的青管家,也沒能猜出這個男人的想法,因為他看不透他。這個看上去隻是有點強壯的人類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原本依他人類的身份是不可能給柳青帶來威脅的,但是讓他無法理解的是,他從這個男人的身上聞到了危險的味道,一如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給他的感覺一樣。隻是也許是時間太久了,他甚至覺得,這個叫黎右勤的比那個男人還要可怕得多。正是因為他看不透他,看不懂他,猜不到他的想法,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啊不,是妖,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於是他選擇隱忍。
可是黎右勤守著路文傑,一天裏沒有一步離開他的房間。他根本就找不著機會去檢查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畢竟柳青隻是讓夢眼種下“種子”而已,並沒有催生“種子”。柳青在院子路文傑屋後的花園裏思索著。而一般“種子”發芽的時間是一至三個星期,這段時間裏被種下“種子”的人或動物會表現出神經衰弱的症狀,逐步的加重,而不是突然的強烈神經衰弱或陷入沉睡、直接死亡。發芽之後的“種子”會影響宿主的神經中樞使其紊亂,進而造成宿主神經性混亂,會被眼睛、精神所欺騙,產生幻覺。“種子”的成長讓宿主的情況更加的糟糕,有的甚至被自己的“幻覺”殺死。在宿主死之前,會有一段時間的清醒時間,這段時間是不確定的,有的人也許是一天,有的也許是兩天,也有的人或許是十幾個小時、幾個小時,也許隻有幾分鍾,甚至是,隻有幾秒鍾,而無論是清醒多長時間的人或動物烏雲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會看到“種子”發芽、生長、開花、結果這一過程,他們最後看到的,都是一朵花。豔麗的大紅色花朵上的黑色的華光轉動,恍如這花是用鮮血凝聚而成,那紅色流淌過每一寸花瓣,流淌過每一片紫的發黑的葉子,流過看不清顏色的枝幹然後又旋轉著回到花蕊,再次淌過一次、又一次,,,那朵花,魔界人都稱它彌滅或者往川。想到這裏,柳青抬頭望向路文傑的陽台,那個男人自少爺陷入黑淵之後便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喝茶看書,沒有半點的焦躁感,那文質彬彬的氣質,優雅的舉止,悠閑的仿佛他才是這兒的主人,可明明他才來這兒一天的時間而已,可惡!柳青的手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
那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看到柳青,便慵懶的給了一個微笑。柳青在男人抬起頭之前便斂了有些翻湧的情緒,恢複了波瀾不驚的麵容,見男人衝他笑也僅是點點頭而已便轉身離去,除了路文傑,柳青不會對任何人露出自己的情緒,連生氣,都從未有過。盡管在柳青看來,黎右勤的笑容是那麼的刺眼,尤其是他坐在那兒讓他覺得他像是在炫耀一樣,讓他很有一種想要毀了他的衝動。但是柳青還是忍了下來,那個男人不簡單,他的直覺這樣告訴他,如果貿貿然殺了他,也許會引出很多禍端來,到時候,他會很難脫身。他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以後還能不能見到路文傑都不知道了。所以他寧願忍耐下來,至少要先確定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之後再作打算。想到這兒,柳青頭也不回的冷哼一聲,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些,他要快點確定他的身份,到時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