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在那一瞬間,我明白人們為什麼恐懼死亡,因為死亡代表的是——孤獨。沒有老爸,沒有愛米妮,沒有雷德,那是怎樣的悲痛。
再痛也沒我現在痛。
門板忽然好象被人從外麵踹開,背靠著門的我隨同門一起橫飛了出去,門板壓在我的身上,我可是個半死的人啊,誰這麼沒家教,敲門竟然用這麼大力氣,這下好了吧,你得賠我家大門了吧。
“當。”一聲,好象什麼釘在地下,不一會,壓在我身上的門板被人揭了起來,有人把我扶了起來,是雷德,這家夥怎麼會現在出現的?他的巨劍插在地板上,剛才那個小矮人已經被釘在了地上,不過現在我也不敢肯定,因為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也看不出是什麼。我唯一能肯定的是,剛才門砸的我好重,我要暈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雷德拄著他的巨劍坐在椅子上,見我張開了眼睛,他站起來,說:“等一下就有人來,我先走了。”走到門口,頓了一下:“明天把門修下!”就這樣,放著重傷幾乎死掉的我,放著滿頭腦是問號的我,說走就走了,還真是有性格。
說真的,當老爸回來的時候,我真是想再次暈過去,他完全不管我是不是疼的要命,抓著我的雙肩,滿懷關心的問:“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怎麼搞的,疼不疼?”
被小矮人割傷的地方倒還好,隻是火辣辣的疼,但被那門板砸的一下,卻真的要命,我懷疑剛才暈過去就是因為門板的關係,因為我到現在還喘不氣來,想說話都沒氣望外吐。老爸,拜托你以後再問十萬個為什麼好麼?
接下來的事情比較簡單,老爸托鄰居叫來了維達爾的祭祀,當然來的是成天和老爸鬼混的渥易,雖然是見習的,但畢竟是神的選擇,他麻利的幫我檢查傷勢,並且給我吃了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粉末,果然疼痛大減,但是卻讓我昏昏欲睡,兩個眼皮直打架。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艾米妮站在我的床前,正不知所措的等著什麼,一看我醒,開心的大叫起來:“傑克,索克醒了。”聽到她的叫喊老爸手裏拿了碗粥也出現在我眼前,他叫我放心休息,那個半吊子的祭祀幫我檢查過了,傷口沒什麼問題,已經包紮好了。隻是被砸了下後背,要靜修幾天。
我剛想開口問雷德現在在哪,卻幾乎要抓狂起來。那個混蛋的不良祭祀,竟然把我包成了個木乃伊,連沒受傷的頭部也包了起來,嘴巴都封了起來,隻留了眼睛和鼻子給我,我仿佛看到了他的臉,笑的象剛偷吃到了葡萄的狐狸,心裏狠狠的向他豎了好幾下中指。
可能是因為這種惡性被傷性質的事件在村子裏幾乎沒發生過吧,村長巴薩裏奧都來看望我了,當然,更有可能是因為沒人給他送飯了。
巴薩裏奧是個瘦瘦的大叔,四十歲多歲,手上總是拿本書,他平常還負責給村裏的小孩子上上課,雖然我們這裏也不需要認識什麼字,但能讀故事書也總是好的。
我頭上渥易惡搞的白紗布早就取下來成了我的洗腳布,麵對村長兼博學的導師的到來,我表示由衷的歡迎。他問了我當天的情形,我隻好再一次的說明(前次當然是艾米妮和爸爸),他鄒著眉頭聽我說了半天。最後我問他:“你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嗎?”
他微微的一笑:“當年輕人向年長者提問的時候,年長者為了表示這麼多年的時間他沒有白白浪費,應當向年輕人展示自己智慧的卷軸。”
難道他知道什麼,我很期待的聽他說下去。
“不過,我很抱歉的是,索克老弟,對於這件事,我也和你一樣疑惑。”
搞了半天你這麼多年也都活到,呃……那啥身上去了。
日子就這樣過了幾天,我本來就沒受什麼大傷害,主要是被門板砸了一下再加上嚇的,再說,誰也不願意放棄夏綠蒂起飛的情景,包括雷德。
其實我沒想到他也會來看,人群和他行成了一個極大的對比,不知道是人們不願意靠近他還是他不想靠近大家,反正就是很孤單的站在一棵樹下。說到底,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麼多天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還是去和他打個招呼吧,我這麼想著。
雷德抱著膀子斜靠在樹上,短短的頭發,黑色的鬥篷,真是酷到沒邊了。看到我和艾米妮向他走去,渾身沒有一絲看上去會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