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兄弟(2 / 2)

場下押注獒犬的賭徒為數眾多,他們都開始爭相為獒犬加油助威,一聲聲滿載著欲望和貪婪的助威聲似乎更加強了獒犬的信念,隻見它突然劇烈甩頭,將鬥牛犬頸部的一塊肌肉連帶著皮毛整個撕扯下來,血液瞬間濺在了獒犬白色的臉上,使它看上去猶如浴血而出的犬類死神。

鬥牛犬受到重傷,徹底弱勢下來,腿部開始劇烈顫抖,跪地的姿勢變成趴在地上。

獒犬趁勢急進,又低頭在鬥牛犬的頸部傷口上咬了一口,將鬥牛犬的大動脈給徹底咬斷。

“嗚嗚”

鬥牛犬絕望地放棄了所有掙紮,躺在地上,再也無力回擊,隻能無助地任由獒犬將它一片片撕裂。

臨死前,鬥牛犬眼中的戰意全部消退,卸去了凶相的它看上去就是一隻溫順的,需要人愛撫的大狗,隻見它突然怔怔望向主人的方向,似是在訣別,又似是在道歉。

殘酷的第一場比賽以獒犬勝出為結果。

鬥牛犬最終的死相慘不忍睹,它整個腹部被獒犬撕咬而開,內髒和血液被灑得滿擂台都是,獒犬正在用這種分屍的方式,屈辱著它的對手。

蕭全拿著下注器,腳步頓了下來,雙眼看著台上,神情呆滯。

張浩推推他:“怎麼了?還吃不吃東西了?”

“張浩。”蕭全的聲音顫了顫,“我剛賺了三千塊。”

“嗯,知道你贏了。”張浩平靜地說。

“但我一點也不高興。”蕭全抹了把臉,把視線從擂台收了回來,“走,吃東西去。”

走到自助區,蕭全直接拿來一杯酒,咕咚咕咚兩口下了肚。

“慢點喝,一會兒喝醉鬧事了可別怪我沒攔著你。”張浩有些擔心地看著蕭全。

蕭全沒理張浩,又拿起一杯酒。

“怎麼回事?不就看場鬥犬麼?你至於麼?”張浩一把將酒搶了。

“來這裏之前,我哥跟我說鬥犬一點都不可怕,好玩著呢。”蕭全又拿了一杯酒,沒有大口喝,隻是抿了一口,“所以我也沒當回事兒,純粹抱著玩兒的心態來的。”

“然後呢?現在突然發覺不好玩了,所以要喝酒壓驚啊?”張浩沒弄懂蕭全的意思。

“壓你毛驚,隻是……”蕭全的神情帶著幾分猶疑。

“什麼?”張浩第一次看到蕭全吞吞吐吐。

蕭全組織了會兒語言,說,“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以前綁架勒索之類的事情沒少幹,但是還沒動手殺過人呢,剛才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我哥說鬥犬不算什麼,人鬥人比狗鬥狗要殘酷一百倍,如果連鬥犬都沒辦法看下去,那說明我根本不是做**的料子,我那時候也就聽聽沒當回事兒,但是剛才那兩隻狗咬來咬去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噁心,太噁心了。”蕭全拍著他自己的心窩,表情難受。

這事兒張浩根本沒辦法安慰,本來張浩以為,蕭季齊今天晚上之所以帶蕭全來賭場,是為了讓蕭全長見識,認識幾位大佬,從此可以踏上黑路,兄弟倆一起聯手闖天下。

現在才發現,原來張浩完全理解錯了,蕭季齊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弟弟斷了混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