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廳,氣氛略顯詭異,一絲沉悶,一絲怪異,久久不散。
而眾人的目光,此刻大多停留在一白衣少年身上,眼中有驚訝,有讚歎,更有一種莫名的笑意。
偶爾眾人的目光也會一轉,隨即便化為了無盡的驚歎。那是一名女子,一名風華絕代的女子,此刻正站在少年的一旁,眸若秋水,身若清蓮,猶如九天下凡的仙子,不染一絲塵埃。
驚歎過後,目光再次一轉,變成了一位絕色無雙的少女,秀眉微皺,眼波流轉,亦是一位難得的佳人。不過比之前者,卻少了一抹特有的傾世風韻。
少頃,眾人終是回過神來,想起了今日的正事,不過茫然相顧間,卻是默默無言,不知從何說起。
淩戰見此,心中微微一歎,此事由他而起,如今局麵,他亦不知如何是好,當下唯有起身向秦元斐告辭:“今日之事,實是小侄少有思量。冒昧之處,還望秦伯父見諒,小侄他日定當登門謝罪!”
秦元斐聞言,隻是微微點頭,隨即起身相送,並未挽留。而對於退婚之事,兩人似有默契般,皆是閉口不語。
當下淩戰四人,便起身告辭而去。然剛至門口處,忽聞一聲輕喝,徒然升起。
“等等!”
眾人一楞,皆轉頭過去,隻見秦風喊完之後,便移至一案前,取過筆墨紙硯,奮筆疾書。
片刻,書已成。
秦風當即來到淩若煙身前,雙手一遞,淡淡道:“如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一絲瓜葛!”
淩若煙一臉愣然,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低頭一看,隻見首行“休書”兩個大字,極為刺眼,不由臉色一變。
“你真要休我!”不可置信的語氣,似乎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有被人休掉的一天。
秦風略顯無語,都這麼明顯的事了,還有假的不成。難不成在對方眼裏,就隻能由她主動退婚,而自己卻不能先休了她,歸其原因,僅僅是對方借著天賦好而已。
這種思想,在秦風眼裏,顯得極為可笑,當下也不多做解釋,轉身便回到了風芸菲身旁,在不多看對方一眼。
他卻不知,在淩若煙潛意識裏,還真是這麼想的。
此刻現場,卻是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眾人看著這一對男女,真不知道雙方是怎麼想的,一邊剛剛退婚失敗,另一邊就來了一份休書,就算是風水輪流轉,也沒這麼快吧!
莫不成,當真是為了那一點點麵子,就要休掉一個前途無量的修仙奇才。這在他們看來,實在不可理喻。
不管眾人這麼想,事情確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最終還是淩若煙率先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看了秦風一眼,隨即秀眉微蹙,紅唇輕咬,轉過頭對著淩戰道:“爹,我們走吧!”
淩戰回過神來,也是看了秦風一眼,心中一歎,卻未責怪。接著看了一眼女兒的臉色,當下轉身離去。
一旁的常宇隻是微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對他來說,無論過程如何,結局卻是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唯有薛平的嘴角,微微帶起一絲冷笑,顯得極為諷刺,不過也是快速跟了上去。
四人離去後,秦家眾人也是略感無趣,紛紛散去。
……
三日後,北鬥之巔,峭崖之上。
秦風漠然而立,神思忘遊,看著遠處霧山雲霓,飄渺不可見清,不由想起近日種種,思緒萬千。
修為雖大不如前,但他卻有一種感覺,冥冥之中,自己的身上正發生著自己無法理解的變化。這種變化,看不清,摸不著,卻又的的確確存在著。
不安的是,其中福禍,他無法預料,亦無法限免,隻得默默接受,半點不由心。
如此駐足,思緒良久,秦風忽是一愣,啞然失笑,暗覺自己實在過於杞人憂天。福也罷,禍也罷,隨心便可,又何須多慮。
念及此,神色為之一正,眼神亦變得越加堅定。
忽有清風徐來,吹起幾縷發絲,衣袖飄動,端是飄逸瀟灑無比。
然就在這時,一道清音,悠悠然而起,輕靈動聽,猶如仙樂下凡。
“身似浮雲,淡如清風,心亦金堅,不屈不饒,的確是難得的修仙奇才!”話語之中,讚歎之意,清晰明見。
“誰!”
秦風急忙轉過頭來,心中卻是大驚。他所在之處,雖風景如畫,但卻極為隱蔽,少有人煙。而如今,竟有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後,可見修為極為了得。
不過轉頭隻是一瞬,他眼中的驚訝,就化為了驚豔,迷醉!
眼前出現的,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
青絲如瀑顏如玉,日月為睛星為眸。身若拂柳輕似腰,看盡凡塵皆傾嬈。
一襲淡粉色的綾羅仙裳,一幅如詩如畫的絕色玉顏,凝脂為玉,聚星為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秦風呆了,魂兒飛了,心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