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的清晨尚有一絲寒意,旭日初升,給這座小城籠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而在這大清早,天水城通往南竺森林的主幹上,卻是多了一間粗陋的小木棚,一杆旗插於木棚前,上麵是一個歪歪扭扭的“醫”字。
“啊……”杜吉伸了個懶腰,扭了扭粗腰,臉上寫滿倦意,“紅裳那娘們真厲害,老子都差點被她給榨幹了,哎喲,我這老腰……”
“逸風小子,這破木棚杜叔幫你搭好了,快給我看看這腰。”杜吉一麵自己給自己揉著腰,一麵朝身邊的彭逸風說道。
彭逸風咽下口中最後一口包子,喝了口天水城最純正的乳獸產下的奶,眼底閃過一絲促狹:“杜叔,我看這是你昨天晚上太拚命導致的吧,否則今天鄔叔也不會讓你這個靈犬在這裏搭木棚了。”
隨後他怪異的一笑:“嘿嘿,做那事雖好,但您老也要注意身體啊,別到時候死在女人肚皮上!”
“你……你這臭小子。”杜吉老臉一紅,正準備反駁,忽然想起什麼,朝著彭逸風的下麵看去,臉上頓時布滿猥瑣的微笑,“嘿嘿,小子,我看你還是個雛吧,嘖嘖,你可是不知道女人的滋味啊,實在是太銷魂了,讓人欲罷不能,就算讓我死在她們肚皮上,我也願意啊!要不今兒晚上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嘿嘿!”
說完,他還故意做出欲仙欲死的表情,似是還在回味昨晚蝶舞樓的那場大戰。
“嘁!”彭逸風不屑的撇撇嘴,他可是接受過蒼老師指導的學生,除了實戰演練,什麼大場麵他沒見過?他看過的愛情動作片,估計可以甩杜吉實戰次數幾條街了。
當然,也隻是看看而已,他還真是一個純情的小處男……
杜吉嘿嘿怪笑,老腰忽然一陣酸痛,嘴角一咧,一張臉頓時跨了下來。
“看來這事還真得少做啊……”
彭逸風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條藤椅上,神色有些沉重。
昨天他的那一聲“不行”,震住了在場所有人。
馬正倫沒想到,自己還正猶豫著,彭逸風倒是替自己做出了決定。
但彭逸風隨即就陷入了無比的尷尬之中,最後一番慌張的解釋,終於是道出了自己的心聲,令所有人為之側目,尤其是嘉琳兒,在聽到他的那一聲“不行”時,更是露出驚異的神色,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倒是當事人之一的王少陽神色如常,似乎他早就料到彭逸風會出言阻止,但看向彭逸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異色。
王老爺子和王豐長自是不悅,眼看馬城主正是搖擺不定的時候,隻要他們再添一把火,這事兒就成了,孰料彭逸風橫插一腳,馬城主當下竟是拒絕了這門婚事。
這一番功夫下來,婚事還是給吹了。
對此,王家也是莫可奈何,不過王少陽也並不惱怒,仍是保持著自身悠然的風度。
彭逸風不由得苦笑,回想起昨天自己那大膽舉動,仍是心有餘悸,幸虧王豐長沒有發怒,當場把他給劈了。
然而,事實上,最終拒絕王家的並非城主,而是嘉琳兒。由此,彭逸風也得知了其間的秘密。
原來在十多年前,正是嘉琳兒父母莫名慘遭殺害之後,馬信炎竟不知何故,體內經脈開始出現異象,起初還隻是隱隱有疼痛感,逐漸竟演變成腐蝕,斷裂,而且越來越嚴重,導致現如今他幾乎成為一個廢人,體內經脈俱損,體質孱弱,成日病怏怏,也使得他性格愈加陰鬱。
尤其是近日來,馬信炎竟感覺自己行動都有些吃力,與父親一說,馬正倫察看之下,才駭然發現自己兒子體內的那股力量已經侵入他的心脈,速度雖緩,但經年累月下來,最多兩年,便會心脈斷裂而死。
這也使得馬正倫這個當父親的心中悚然而驚,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獨苗啊!
雖然貴為城主的他妻室有十多個,但卻不知什麼原因,除了二房給他生下馬信炎,竟再無一人生育,他尋訪名醫後才得知,原來自己竟是遭人下毒,雖然還有行房的能力,但卻喪失了生育機能。
這也使得他對馬信炎猶為寵溺,孰料誕下孩子不出六年,一場變故又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推到了死亡邊緣。
如今,救馬信炎的辦法有兩個,由武極境界的修士為他治愈經脈,或是靠丹藥解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能治愈馬信炎經脈的丹藥,自然是極品,千金難求,至少就馬正倫目前的消息所得,藏有這種丹藥的地方隻有一個,那便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