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腹脹消退些許時,我問他“翼耀過得可好?”
他一驚,眼眸盡是話語,仿佛有太多問想對我說,最後還是放棄了。道:“我與他不是很相熟,若姑娘要去,言若願為姑娘引路。”
我搖搖頭“等我尋到赤墨草,再去找他。”
“赤墨草?不行,那太傷眼了。”他眉一緊繼續道:“我知曉一咒決,可將眼眸之色蓋過。姑娘學了咒決,以後也方便了。”
我驚愕。那日遇到狐妖,不願將咒決傳授我,可猜到妖精們皆是如此保守著咒決的。而他不僅心思細膩,又要將咒決傳授於我,隻因不想我受任何傷害。不知為何,心,很痛。
耳聞咒決,我楞楞的望著他,思緒萬千。
他一怔,雙眸漸漸深邃,好似那男子的眼,瞳孔鎖進了我的模樣,恍惚喚“諾兒。”聲哽咽。
這樣的眼眸,這樣痛苦的哽咽,我也恍惚了。望著他漸漸的與那男子重疊起來,我仿佛又看見了那樣暗紅深邃至黑的瞳孔,仿佛又聽見他哽咽的責備我的離開“你說過
,永遠不會離開我。你不能失諾。”。
此時,我再也分不清了,手撫過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我不想離開你的,你知道,我不想的。”
他隻是看著我,未語。
心好痛。
我撲進他懷裏,將他緊緊抱住“你是在恨我嗎?恨魔君的失諾,恨我的離開。”
他猛得一震,聲顫抖,輕輕飄進我耳裏“姑娘,你又認錯人了。”
仰頭望去,與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深邃且哀傷的眼眸撕扯著我的靈魂“我忘了,如今你才是魔君。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對嗎?”
一滴淚珠滾落,掉進了我眼眸“別哭啊,我會心疼。”我輕輕擦過他臉上的淚痕。
突然一陣熟悉的清涼從腰間傳來,漫布我整個靈魂,似乎又聽到了,那個磁音,很柔“魔君。”我看見他輕輕一笑,血紅的雙瞳照印著我驚訝的臉龐。他說“別了,我的魔君。”瞬間幻象退卻,隻因另一個聲音的傳來“姑娘,別這樣了好麼?過去的都過去了。”我怔怔的望著這個叫言若的少年,他眼眸裏與我一樣,寫滿了痛。
我疑惑了,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是他的輪回麼?將他緊抱,“終於,找到你了。”此時,我知,我再也不能離開眼前的人兒了。
漫天的花瓣迎風飛舞,擦過我的臉頰。
一道雷鳴,風,瘋狂了。
它,飛速的旋轉著,砸向花海,奮力得摧殘著一切,毫不留情。塵土起,花枝落。
猛得,我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消失不見。他一直在看?我的心劇烈的晃動。你究竟是誰?那擁有金瞳的道人。
“姑娘,要下雨了,先進屋躲躲吧。”言若被我抱著卻又不敢動。
我應了聲,卻還是無法從方才的震驚中走出。
他見我發呆,將我抱起,踏進了房裏躲雨。
而我,始終怔怔出神。道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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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霧非霧。事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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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愛這個女子麼?”望著他盯著畫發呆,我輕聲問。
“如果可以,我會守著她,永遠。直到不能輪回,直到靈魂消失在天地間,永遠。”他未回頭,言如誓,是那麼的沉。砸進我心裏。逼著我將我最後的疑惑道出“她叫藍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