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二十有五的青年,林蕭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八零後。他有父有母,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妹妹,應該說他的家庭是中國億萬家庭中普通的一個有著幸福味道的家庭。
林蕭三年前在一所三流大學畢業,學的專業是金融管理,很坑爹的是他到現在也沒有明白金融管理到底是什麼?
畢業後林蕭一直為了生存而頻繁的換工作,學曆,經驗,關係,能力,甚至是金融危機,所有的一切都能影響到他生存的過程和結果。
頗有自尊的林蕭不願意回到家裏農村種地,哪怕他在外麵隻能勉強溫飽,他害怕別人那種異樣的目光,哪怕這個鋼鐵森林並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但生存就是如此,曾經的驕傲,血性已經在這短短三年消磨幹淨,一個穩定的工作,一個普通的女友,一個能落腳的家,這就是現在林蕭的最大願望。
坐在電腦前麵,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屏幕,林蕭似乎整個靈魂已經脫離這個腐朽的軀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老媽又一次打來了電話,相親,成親,千篇一律的叮囑。
林蕭並沒有反感父母的這種關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林蕭根本提不起相戀、結婚的念頭,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小了,在農村這個年齡的光棍已是寥寥無幾。
是因為沒有遇到心動的女人?還是因為自己心裏的有病?或者是因為(她)還占據自己的心靈?想到她,林蕭再次感覺到一陣刺痛,那是心靈的殤。
搖搖頭苦笑,林蕭敲下最後一行代碼,關閉電腦,隨即拿起背椅的大衣穿上。一間四十多平的房間中,密布著十多台的電腦,工作地點是一個小型的網絡公司。
說是網絡公司,其實這個公司隻是個幌子,合法的手續至少林蕭是沒有見過,公司員工一共15人,一個清潔大媽,一個老板是公司的經理,兩個副總是老板的遠方親戚,還有老板的一個“情婦”在這裏當財務。真正需要工作的隻有10個人,林蕭就是這10人員工的一個。每月工資一千五,剛剛能讓他在這個城市中勉強活著。
關閉了鐵閘門,天色已漆黑了,中國的北方,在冬季的時候天色黑的特別的早,且溫度降低的很快。
站在路口,林蕭裹緊身上的黑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兩側兜裏。他是在等出租車,今天下班的晚了,這裏的12路公交車很難能等的到。
躲避著淩冽的北風,林蕭不自主的把臉看向了地麵,就在這個時候,他無意中發現似乎有微微的紅光在視線中閃過。馬路上哪裏來的紅光?是霓虹燈的反照?視線尋找,麵前的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什麼?”
林蕭看著麵前一米處的東西,這似乎是一個紅色的布帶,在路燈照射下,它靜靜躺在地麵上顏色及其鮮豔,似乎是女孩紮頭的布條,或者是裝飾手腕的首飾。
本來林蕭並沒有把這個布帶放在心上,但是在他把目光轉移了之後,餘光中有再次發現了微微的紅光。轉頭把目光緊緊的盯著這個布帶,一種古怪在林蕭心中升起,難道這布帶還能真反光不成嗎?
或許是好奇,也或許莫名的吸引,總之,林蕭把這個紅色布帶撿了起來。
這是一個圓形如同護腕的布帶,通體紅色,寬有兩寸,上麵是似乎繡成的黑色花紋,大小剛好能套上手腕。
應該說這個東西很普通,而且沒有價值,最少林蕭需要的是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林蕭曬笑出聲,揚手把這個布帶扔出去,就在他準備轉頭觀察公路是否有出租車的時候,他突然止住了動作,像是被突然被點穴一般,轉了一半的脖頸讓林蕭這個姿勢有些怪異。
林蕭慢慢的回頭,看向了手中,雖然零下二十度的低溫,但是還不能讓他的手失去觸覺。林蕭的手中赫然是那個紅色的布帶,一股不寒而栗的莫名感突然擊中了林蕭的心髒。
不是扔出去了嗎?是自己健忘還是見鬼了?
林蕭慢慢轉頭,目光直直地看著手掌上麵的紅色布帶。雖然街道兩旁店鋪密密麻麻的霓虹燈,雖然街道上不時穿梭的車輛,但是一股孤獨感似乎正在蔓延,仿佛這個世界正在慢慢的虛幻,遠離了自己一般。
呼、、、、、、林蕭嗤笑出聲。他揚手狠狠的把這條布帶扔出去,這次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這條布帶,弧線,落到馬路中間。
林蕭握緊雙手,轉身就要準備離開這裏。止步,畫麵定格,林蕭再次站住身形。這次他不敢回頭,似乎整個身體被什麼緊緊抓住一般,雞皮疙瘩瞬間暴起全身,一股冰冷的寒流直衝他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