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灑滿大地,今天又是一個好天,陰霾一掃,久違的暖陽讓人心中無比暢快,隻是俗稱下雪不冷融雪冷,盡管陽光照在身上頗暖,但這天氣仍然讓人覺得凍手凍腳的,這冬天最舒服的就是熱被窩了,沒幾個人願意早起,因此路上行人也寥寥無幾。
京城南門又稱順天門,外地官員入京朝覲和京官外出公幹大多都走此門,現在城門剛剛開啟不久,已經有兩隊士兵盔甲鮮明的站在了大門兩側,人數明顯比前段時間增加了不少,而且個個刀劍出鞘,弓弩上弦,氣氛很是緊張,隻是這融雪實在太冷,幾個站在門前陰影裏曬不到太陽的士兵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跺腳,劈裏啪啦的跺腳聲惹得領頭的軍官一陣訓斥,可惜跺腳聲卻一直不曾停過。
突然,大街的盡頭傳來一陣馬蹄聲響,不多時,一隊有二、三十輛馬車的車隊就出現在了士兵的眼裏,車隊走得不緊不慢,從容寫意,更奇特的是那些馬匹走得十分整齊,頭尾相接連成一條直線,竟沒有一輛車走歪,足見這些馬匹也是十分訓練有素
車隊來到城門前,領頭的軍官向前一步擋在路中間喝到:“站住,停車檢查”。車隊停了下來,打頭一輛車上一個車夫跳下馬車,一抱拳道:“這位軍爺,我們是城西程老先生府上的,今天我們老爺回鄉,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軍官眼一瞪:“什麼成老先生敗老先生的,沒瞧見現在什麼形勢嗎?管你是誰,統統都要檢查,趕緊的都下車,站一邊去”
領頭的車夫還想說點什麼,第二輛車車簾一掀,程瑞奇的臉出現在車簾後說道:“李石,不必再說,讓他們查”。
那叫李石的車夫應了一聲,招呼車上另外幾個人下車讓其站在車旁,又向後邊吼道:“所有人都下車,站在車旁,等候檢查”。
後麵的人都陸續下車了,那軍官哼了一聲,開始逐車檢查,先拿出圖樣核對相貌,然後又進入車內仔細搜索,忙活了半天才查完第一輛車,那軍官走到程瑞奇的車旁,見趕車的車夫麵黑如鍋底,鼻子好像給人揍了一拳,整個都歪了,臉上還長了一個大肉瘤,厭惡的把他扒拉到一邊,對著程瑞奇道:“我說,你怎麼不下車?”。
程瑞奇冷冷一笑:“不好意思,老朽行動不便,下不了車”“嗬,架子還挺大”,軍官哼了一聲,邁步想上車,被程瑞奇冷冷盯了一眼,他隻覺得那眼光如同實質,冰冷的好像直接刺到了自己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種畏懼感,沒再敢上車,隻是掀開車簾往裏看了看,見車廂內僅程老先生一人,隻好放下車簾悻悻的往後走去。
後麵的幾輛車內全部都裝滿了書,塞得滿滿當當的,也沒啥可看,那軍官正要繼續向後走,猛聽一聲嬌叱:“一大早的怎麼這麼多車堵在門口,趕緊的給本公主讓開”。
那軍官抬頭一看,一匹渾身雪白沒半根雜毛,極為神駿的高頭大馬已經來到了他麵前,馬上端坐一位女子,麵如桃花,眉黛如煙,一身短裝顯得極為瀟灑,身前還坐著一個如同雪團子似的,極為可愛的小女孩,軍官可是認得,這是皇帝最小的女兒雲裳公主,小女孩是她的女兒,今年也剛被封為公主,雲裳公主從小就極受寵愛,性子極為刁蠻,都嫁人生了孩子了,仍然是我行我素,公婆家無人敢管,這是不知要到哪去。
軍官趕緊拱手施禮道:“末將見過公主殿下,請殿下恕罪,末將奉命在此查核進出人等,耽擱了殿下,請殿下稍待,我這就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雲裳公主卻並未看他,而是望向了前方,咦了一聲跳下馬來,把女兒也抱下來,牽著他走向程瑞奇的座車,走到車前一拱手道:“見過程老先生,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您”。又轉頭對著女兒道:“快,給程爺爺見禮”,小女孩也恭恭敬敬的躬身行了個禮,脆生生的道:“程爺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