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真相換你存活,不求你付出什麼
就算被當成魔王,那又如何
就算被不明真相的血脈至親親手殺死,那又如何
既然一切滿足
那麼,死者複活
————————————以上是狂士之死的小序————————————
“我的記憶……必須是全部麼?”帶著兜帽的男人略帶迷茫卻低沉無比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漂浮在半空中的綠色的火焰僅僅照亮了男人麵前的那口坩堝和坩堝旁的一堆藥材。白皙纖長的食指順著粗糙的羊皮紙的邊緣下滑,對照著下一步所應加入的材料。
隱隱的月光劃過海麵,穿透透明的玻璃,照亮了這個被籠罩在黑暗中的小屋。
一身黑衣的男人禁閉著雙眼,臉色蠟黃夾雜著鐵青。暗紅得發黑的血液從那個男人脖子上的兩個血洞中滲出,浸濕了衣服,染黑了男人身下的一大片地方。他的身體本來已經變得冰涼僵硬了,卻在那個帶著兜帽的男人到來後舉行的一個儀式中恢複了溫暖與柔軟。若不是沒有呼吸,很難不讓人相信他已經死去多時了。
“……必須在那之前啊。”帶著兜帽的男人思索了一會兒,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將用作攪拌棒的魔杖從坩堝裏抽出——竟然沒有絲毫魔藥粘在那根魔杖上!那根魔杖就像剛剛被製作出來那般新鮮——透過兜帽的間隙,指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根根銀色的絲線隨著魔杖的移動從他的大腦中抽出來,纏繞在他的魔杖上,並隨著魔杖一起落在坩堝裏。
“那麼,這個世界將隻有歸來的魔王,再沒有離開的救世主。”
等到那一鍋魔藥變成了略閃銀光的透明色後,男人起身,再次拿起魔杖並揮動。
沒有呼吸的男人赤身裸體的出現在傾倒了剛剛被製造出來的神秘魔藥的浴缸裏。那浴缸是白瓷的,足以讓五個成年男子並排躺著。並不是很深,僅僅是剛剛沒過了裏麵那個人的下顎。
魔杖再次被揮動,小屋透明的玻璃裏被墨綠色的窗簾牢牢遮住。
隻有那在連著兜帽的巫師袍伴隨著魔杖的揮動而滑下那個男人的身體,隻有那之後露出的桀驁不遜的黑發,才能向世人證明,剛剛在這裏出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