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石板鋪成的小路上行駛著，周圍一片黑暗，隻有馬車上的油燈，還發出一點兒昏暗的光線。這是個有點兒寒冷，有點兒寂靜的夜晚，馬蹄踏在石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這讓阿謝爾聽得有些出神。
“克裏爾，能問你一件事情嗎？”阿謝爾突然打破了這分寧靜，他扭頭看著身邊的克裏爾。
“問什麼？”克裏爾隻是看著前麵的路，沒有留意阿謝爾臉上的神情。
“那個……。”阿謝爾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克裏爾，你曾經殺過人吧？”
“殺人？當然，在我手中死掉的人，多的連我自己都數不清了。”克裏爾自豪地笑了笑。
“那麼，你還記得嗎？你第一次殺人時的滋味，究竟是怎樣的呢？”阿謝爾接著問。
“第一次嗎？讓我想想……。”克裏爾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吃午餐時，用手中的叉子攪拌盤子裏的肉泥，談不上喜歡，有點討厭就是了。”
“是這樣嗎？果然，我還是很討厭這樣做。”阿謝爾茫然地說。
“討厭什麼？用叉子攪拌盤子裏的肉泥？”克裏爾奇怪地看著阿謝爾。
“克裏爾，你怎麼能夠這麼輕鬆地做這種事情呢？我討厭殺人……，不管怎麼樣，用這把劍殺死別人，那種事情，我想我做不到。”阿謝爾緊握了一下劍柄，這把劍是克裏爾給他的，非常的鋒利。
“哼！我想沒有多少人，會喜歡做這種事情吧？”克裏爾嘲弄地看了阿謝爾一眼，然後有些無奈地說：“知道嗎？我隻有殺人才能夠活下去，對我來說,殺人就隻是這種事情。”
“那麼，克裏爾，你也是被那個老人所控製的吧？”阿謝爾覺得有些意外。
“控製嗎？我和他們好像不是那種關係呢……。”克裏爾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其實，我一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他們對我說，我是他們創造出來的，然後教給我各種殺人的技巧，讓我為他們去殺人……。”
“對不起，克裏爾，讓你又想起了這些……。”阿謝爾雖然沒聽明白，但覺得對方比他還要慘。
“哈，沒關係。這些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隻要能把任務完成，能把敵人殺死，我就能夠活下來。然後，我就可以一直數著錢袋裏的金幣，一直聽著撞擊它們時發出的聲音……。”克裏爾的眼神有些空洞，他連忙用貪婪的目光把它掩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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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謝爾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在馬車上，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沒過多久，馬車轉了一個彎，駛出了小巷。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遠處城門口的燈光了。這時，一隊衛兵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停住！”一個看來像是隊長的人，拔出了腰中的劍，警惕地看著馬車上的人。
“啊！大人，我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克裏爾連忙把車停住，恭敬地說。
“你們是什麼人，想去哪裏？”衛隊長冷靜地瞪著克裏爾。
“大人，您瞧！我們隻不過是賣魚的誠實商人，正想把魚拉到城裏去。”克裏爾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馬車後麵的貨物。
衛隊長走過去，用劍尖挑開蓋住貨物的篷布，立刻聞到了一股魚腥味，他捂著鼻子說：“為什麼要這麼晚？難道你們不知道已經過了宵禁時間嗎？”
“啊，大人，這您就不知道了。如果白天就把魚拉來話，太陽會把魚曬壞的，那樣就賣不出去了。所以，我們才想趁晚上，把魚拉進城裏的。大人，您行行好，就通融一下吧。”克裏爾抵聲下氣地說。
“哦，是這樣嗎？那把你們的通行證件拿出來！”衛隊長看了看低頭坐一旁的阿謝爾。
“當然，大人。您請過目，證件都在這裏。”克裏爾連忙把證件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