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墮落?
安世子不悅地眯眼,偏頭瞥了一眼神色怡然自得的蒼梧,神色莫名冷淡,覺得他才是真正的自甘墮落。
不過……
安世子想起之前隻顧著怨恨鬱棠讓他遭受三天折磨,還當著幾位皇子的麵羞辱他,倒是忘了詢問這個蒼梧的來曆。
安世子一雙眼把蒼梧從頭到腳審視一遍,聲音冷淡,帶著幾分質問:“蒼梧公子來自何處?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的名諱?”
蒼梧態度倨傲:“本公子的名諱,不是阿貓阿狗都能知道的。”
安世子表情一冷,眼底劃過陰鷙之色,卻抿著唇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怕得罪鬱棠。
氣氛一時僵滯。
鬱姝看了眼蒼梧,又看了眼安世子,一張臉因為憤怒而近乎扭曲,她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過這種荒唐可笑的事情。
一個剛成過親的公主,竟堂而皇之地納男寵,她把皇族顏麵置於何地?
她把女子三從四德和婦道置於何地?
她把裴駙馬置於何地?
鬱姝深深吸了一口氣:“鬱棠,你和裴修竹這樁婚事乃父皇所賜,你才成親幾天,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搞一堆男寵進公主府,你眼裏還有父皇嗎?你做出如此離經叛道之事,可曾想過世人會如何戳你的脊梁骨?你、你簡直——”
“你不是一直罵我水性楊花,殘花敗柳嗎?”鬱棠微微一笑,笑意森然,“我覺得既然已經被罵了,若不水性楊花一點,實在對不起這些罵名。”
鬱姝被堵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隻氣得渾身發抖。
她想一巴掌抽在鬱棠臉上,可此前在鬱棠手裏吃的虧還記憶猶新,她忍著怒火,轉身拂袖而去。
徐嬤嬤和一眾侍女趕緊跟上去。
鬱棠沒攔著,而是在鬱姝之前坐的位子上坐下來,朝另外兩個女子道:“那邊亭子裏也有人,你們先去坐一下,我跟傅姑娘有話說。”
“是。”兩個貴女行禮,轉身往對麵的涼亭走去。
鬱棠淡道:“蒼梧,陳皓軒,你們可以去花園裏逛逛,或者去前院陪賓客們吃酒。”
陳皓軒巴不得離她遠遠的,可解藥還沒到手,他隻能先忍著怒火,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
“著什麼急?”鬱棠打斷他的話,“待賓客都散去,該給你的自然會給你。”
蒼梧走到鬱棠跟前,伸手掰過她的臉頰,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別聊太久,稍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皓軒臉色僵硬,攥著手,無聲罵了句賤人,然後冷冷看了蒼梧一眼,轉身走出涼亭。
鬱棠沒空去理會安世子的想法,隻是給她倒了盞茶:“今天請傅姑娘來,是有事想跟你談談。”
傅薑月接過茶盞,低聲說道:“應該臣女給九公主倒茶才是。”
“你是客人,我給你倒茶而已。”鬱棠拿起筷子,從容品嚐著桌上的佳肴,“聽說你大哥跟福安公主成婚後,過得並不愉快。”
傅薑月有些拿不住她的意思,捧著茶盞,一時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