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可能葬身火海,你為什麼說溫影陌是你的弟弟呢?”冰蝶繼續追問道。
“他小的時候,左眉心有一顆痣,而溫影陌的眉心中也有一顆,一模一樣,我怎能記錯?”月逸軒說這話時,萬分痛苦,似乎那是他永不想揭開的傷疤。
“原來是這樣。”冰蝶不再說話,安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忽然,窗外有人走動,人影在窗上晃來晃去。
冰蝶大驚,急忙抽劍,月逸軒卻絲毫不慌:“一定是青龍他們。”
正說著,門外的人已經進來了。冰蝶定睛一看,果然是青龍等人。她放下佩劍道:“原來是虛驚一場,你怎麼知道是青龍他們?”
“跟了我十幾年,他們的一舉一動我怎能不了解!”月逸軒幽幽地喝了一口茶,麵無波瀾。
四人進門後一齊跪下:“殿下,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
“起來吧,”月逸軒淡然說道,“這事不怪你們。”
“殿下,溫影陌已經離開藥王穀,不知去向。或許,他就在我們附近,所以不得不防啊!”青龍不無擔憂地說道。
“想必他已經追來,隻是輕功沒有你們好,還要邊追邊尋找線索,所以會晚一步。若被他追上,後果不堪設想!”月逸軒臉色凝重。
朱雀道:“殿下不必擔心,溫影陌武功平平。如果不是他暗施迷魂散,早就成為我們四人的劍下亡魂了!”
“不——他雖然武功沒有我們高,隻是他用毒之精,非你我可以相比,而且……我不想傷害他。”月逸軒的聲音逐漸低落下來。
“不想傷害他?殿下,他可是差點殺了你啊!要不是您吉人天相,現在早……”玄武疑惑地望著月逸軒。
月逸軒沉默不語。
“好了,殿下這樣做,必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現在天色已晚,殿下您先休息,我等先告退了!”青龍說完,率先走出客房,三人也隻好退去。
冰蝶見他心情不佳,不好再問,也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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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啟程,冰蝶與柳若芊乘車,月逸軒、青龍等四人及柳府管家六人騎馬,其餘柳府家丁徒步隨後。
“冰蝶,你們為什麼會墜落斷崖呢?”柳若芊回想起來,仍是覺得不解。
“我身中劇毒,月逸軒帶我前往藥王穀求醫,怎奈遭人追殺……”冰蝶不想說出溫影陌之事。
冰蝶若有所思,忽然說道:“若芊,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被追上,若連累了你,我們也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我們分路回楓陽吧!”
“冰蝶,沒事的!你身體還未痊愈,好歹我是個女子,方便照看你。若你和夢軒太子他們單獨走,誰來照顧你呢?”柳若芊握住冰蝶的手,輕輕笑道。
“……也好。”見她這樣說,冰蝶也隻好答應。
“你是怎麼認識夢軒太子的?講給我聽好不好啊?”柳若芊伏在冰蝶身邊,喃喃問道。
“……我?”冰蝶略微疑惑,“怎麼說呢?是他救了我!”
“是嗎?”柳若芊回想月逸軒的麵容,仍控製不住心跳。
車子在緩緩地前行。
冰蝶早已打消了對柳若芊的防範,將他和月逸軒的事情娓娓道來,不知不覺間,兩人仿佛成了知己……
由於馬匹不足的緣故,眾人走得特別慢。直到天黑,也未能趕到下一個小鎮。眾人隻好在樹林中野營過夜。
夜色已濃,眾人餓得饑腸轆轆。忽然,叢林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柳若芊開始野營時還很興奮,此刻已經嚇得不行了。
月逸軒執劍走過去,厲聲喝道:“什麼人,快出來!”
隻聽“撲楞”一聲,兩隻野雞飛出來。
青龍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啪啪”兩聲,不知他打出了什麼東西,兩隻野雞應聲落地。
“今天我們有飯吃了!”月逸軒朗聲笑道。
玄武把野雞插在劍上,用樹枝架起,眾人趕緊拾柴,生火……不多時,野雞香味便縈繞不散。
“冰蝶,來!”月逸軒將烤熟的雞腿遞給冰蝶。
冰蝶眼中帶笑,燦若星辰,“謝謝。”
搖曳的火光映出月逸軒的臉龐:鼻若懸膽,唇若塗丹,膚如凝脂,看得柳若芊不禁呆住。似乎察覺到什麼,月逸軒抬頭漫不經心地望了她一眼,然後與青龍等四人到遠處低聲商議什麼去了。
柳若芊便感覺臉上一陣紅暈,她急忙低頭,想壓下心中狼狽的火焰。
“若芊?”冰蝶見她有些尷尬的模樣,出聲喚她。
“嗯?我先去休息了。”說罷,柳若芊走進馬車。
……
東方破曉,大地朦朧,像是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柳若芊首先醒來,揉揉惺忪的睡眼,見冰蝶依舊沉睡,便獨自下車。隻見月逸軒正靠在一棵大樹下歇息,青龍四人執劍靠在他的身旁,也兀自沉睡,自己的家丁們則在另一旁休息,皆未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