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那個午後。
“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清源高中的教學部頂樓之上,池夏,楊舲和嘉樹好像翹課廝混不學無術的小混混一樣趴在護欄上——事實上他們的確翹了課,楊舲愜意的抽著煙,嘉樹把玩著不知從哪個攤子上撿漏來白玉扳指,用他的話來說這玩意可是在前清遺老手裏都能看得上眼的正經貨色。
“什麼?”
池夏望著操場上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白色校服乍一看去還算得上舒心。
“你說,洛青珂為什麼會喜歡你?”
楊舲叼著煙,眼神滄桑的能迷倒一大堆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池夏想了想,小心的說道,
“因為我帥?”
嘉樹渾身一顫,差點把手裏的扳指給扔了,大罵道,
“池夏!你能要點臉嗎?”
池夏訕訕的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賴皮似得說道,“那我就不知道為什麼了,你自己去問她唄。”
“得了吧。”嘉樹把扳指小心的收進口袋裏,拍了拍臉頰歎氣道,“我和她從小玩到大,哪一次見麵不是被她欺負慘?我要是敢問的出口,下一秒就鐵定被她踹屁股。”
“對了、”
楊舲把煙頭朝著半空扔出去,忽然想起來問道,“你了解她的家世嗎?”
池夏搖了搖頭,“不知道。”
而後他認真的想了想,斟酌著說道,“她家,應該是大戶人家吧。”
楊舲冷笑著想道,如果清源洛家都隻能算是大戶人家的話,那我們這些小門小戶可就真成了街頭乞丐了。
“算了,既然她沒有告訴你,我們也不好多說。“
楊舲識趣的閉上了嘴,嘉樹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他可不想去招惹那個三歲就把他摁在地上打板子的家夥。
“好吧。”池夏無奈的聳了聳肩,繼而突發奇想的問道,
“嘉樹,你和青珂一起長大,你覺得她是怎麼樣的一個女生?”
嘉樹一聽,差點沒哭出來。
我的天誒,你這要我怎麼說啊?照實了說她三歲把我撩翻打板子,五歲過家家硬要讓我當小太監不服被揍了一頓,八歲收複了圈子裏所有小家夥成了小武則天?這些打死他都不敢說,這要被知道了,那是會出人命的!
嘉樹哭喪著臉,老老實實的撿好聽的說,
“她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善良最可愛最天真最、、、”
“等等!”池夏聽不下去了,憋著嗓子罵道,“你說她什麼我都讚同,但是你說她天真,這點我忍不了!”
“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嘉樹嚇了一跳,小心的問道。
“你知道我的那本書吧,《侯鯖錄》。”
池夏咬牙切齒的說道,“當初她說如果能在一周內把《侯鯖錄》背下來就讓我做他男朋友,我覺得那怎麼可能?就答應了她,結果她竟然真的全背下來了,八卷啊!”
嘉樹楞了一下,心想還有這等事?然後又忍不住插嘴道,“然後呢?”
“然後、”池夏臉漲的通紅的,恨恨的說道,“然後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背那些書,她故意設了一個圈套誆我!”
嘉樹眨了眨眼睛,心想這還真是那位女王的風格。
叮
急促的下課鈴聲這時候忽然想起,整個校園很快便充斥在了喧囂之中。
“池夏。”
空曠的天台一角忽然想起了一道聲響。池夏應聲看去,洛青珂穿著純白色金絲描邊的雪紡短裙,黑色長發披散在兩肩,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仿佛從閃耀的金光中緩緩出現,那一刻,她仿佛從天而降,堪比天仙。
三個熱血少年,瞬間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