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武揚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窗外還是橙黃色的夜景。
一睜眼,看到的不是苗珞水的臉。
而是她弧度好看的脖頸和鎖骨。
昨夜,入睡前明明是他將她抱在懷裏的。
不知何時,居然換成她抱著他。
這是季武揚此生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枕著別人的手臂睡覺,還是個女人。
他的女人!
心頭情愫就像外麵的夜色,溫情旖旎。
她睡得很沉。
淡淡的玫瑰香,在他鼻息間瀠繞。
她的長發鋪陳在潔白枕間。
兩人的軀體亦是如樹與藤,糾纏在一起。
季武揚用力吮吸苗珞水頸間,在她玉白的肌膚上落下一枚紅印。
她醒來,清澈明亮的瞳仁,宛若初生的嬰兒。
苗珞水甜甜一笑。
他心頭一暖。
“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季武揚親吻苗珞水眼皮。
她乖乖閉上又睜開。
苗珞水今晨的心情輕盈很多。
一個好眠,身邊又有這個被時間刻進她骨子裏的男人相伴。
所有不愉快,都不再令人絕望。
季武揚亦有同感。
他在混沌中度過好幾天。
今晨,他終於找回過去的自己。
他緊緊抱住苗珞水,熱烈親吻她的唇。
苗珞水亦積極配合,一雙手緊擁季武揚的腰身。
……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的時候。
苗珞水終於承受不住。
她的手指猛地掐進他的後背,同時張嘴咬住他肩膀。
季武揚停止動作,他強健的軀體,仍舊停在她上方。
苗珞水臉色紅潤,剛才那極致的一瞬,她的麵容應該是猙獰而恐怖的。
而他一直在看她。
“小東西!”季武揚沉聲調侃道:“你現在知道害羞會不會有點晚?”
“不許說!”
苗珞水伸手捂住他的嘴。
爺爺屍骨未寒,他們就這樣。
感覺總有些不太好。
她掌心的肌膚溫暖綿軟。
季武揚長歎口氣,“珞水,我就不能跟你睡一張床。”
“那你想跟誰睡?”苗珞水反問。
聽她口氣,似乎在吃醋,季武揚笑了一下,“跟你睡一起,我簡直不像個人。”
苗珞水讚成,“你確實不是人,你是禽獸!”
季武揚作勢又要開始。
苗珞水急忙求饒。
“不能再要了。天亮還有事情要做。”
季武揚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索求無度。
他裸露著精壯的胸膛,靠在床頭點了支煙。
煙霧瑩繞。
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深沉莫測。
苗珞水窩在他臂彎,明眸靈動,看著他吞雲吐霧。
“不嫌我難聞麼?”季武揚垂下眸子問她,“以前在瑤城,你一支煙都不讓我抽。”
苗珞水自喉嚨裏嗯了一聲。
“不嫌了,跟那個不快樂的你相比,我願意忍受臭臭的你。”
季武揚輕笑,莫名感動,小丫頭在學著疼人了。
隻是換來她心疼的這代價,太大。
“這幾天,我有許多事要做。你跟沐卉她們乖乖呆在家裏,不想回去的話就呆在這裏。”季武揚說道。
苗珞水難得很聽話的點點頭,“我明白的。”
人會慢慢長大。
這一夜溫存,讓她醍醐灌頂般將自己的心看了個透徹。
既然這麼在意他,不如相信他。
在某些棘手的問題上,甚至學著去依賴他。
早餐過後。
季武揚開車送苗珞水回家。
設在季家宴會廳的靈堂已經搭好了。
季爺爺的遺體經過化妝師整理後,被裝在溫度極低的水晶棺中。
季夫人昨晚的發布會被季沐卉毀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