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覺得苗珞水就是年齡太小,太過純善了。
“你隻是說疑似慕豹!再說,冤有頭債有主,慕豹犯下的罪,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我敢肯定,他們絕對沒參與殺害我的父母!”
苗珞水越說越激動,眼底甚至浮現水花。
那晚季夫人生日宴上,剛子配了那麼難聽的機器人聲音,還要她請飯。
還有那個女人,她哭著鬧著,被人在地上拖還在拚命罵季南勳。
苗珞水覺得,她欠了這兩人一個很大的人情。
就算他們是慕鋒手下,她可以不必報答。
但人心都是肉做的,就算不記人家的好,也萬萬不能加害別人吧?
季武揚讓她做了一回不折不扣的小人!
“就算慕豹真在竹蜻蜓,我也不會隨便陷害無辜的人。”
苗珞水與季武揚橫眉冷對。
在她心裏,顧鋒和剛子,還有那個女人,也許他們做過壞事,但跟她苗珞水有什麼關係?
她又不是聖母,沒有天眼可以辨別這世上哪些是真好人,哪些是假好人。
車子裏遊蕩著一股寒意。
季武揚眼底的墨色光澤突然變得深不可測。
他眼神犀利如滴血刀鋒。
“珞水,我從來不是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我想做的事,就要不擇手段去完成。我愛的女人,我就要想盡辦法為她解決煩惱。慕豹是你的煩惱,我要替你解決他!過程是高尚還是無恥,我不在乎!”
苗珞水眼底濕潤了。
“利用我抓住我的朋友,就是你愛我的方式?”
就算他這樣做真是為了抓慕豹,她也不能接受。
苗珞水對閔十月愧疚稍微少一丁點。
主要是剛子,她還記得那天剛子坐在地上給那個跟蹤她的男人“剪指甲”的情形。
他生得那般粗糙魯莽,嘴巴又那麼欠,被季武揚的戰友抓住,少不得要折磨。
情形嚴重了,被抽筋剝皮也說不定。
季武揚伸出指腹替她擦眼淚。
苗珞水甩掉他的手,“季武揚,騙我很好玩是不是?”
從小到大,就算身心都被他各種侵占,她也沒有這樣生氣過。
剛好,季星從校門出來。
看到季武揚車在這邊,她攀過隔離欄杆,跑了過來。
“大哥,那個女人還沒走。”
小丫頭貼在車窗上,鼻子都壓扁了,一臉興奮的樣子。
趁著季武揚解鎖放季星進來的空檔,苗珞水衝了出去。
“大嫂怎麼了?”季星好奇。
季武揚點了支煙,並沒有追上去。
“跟蹤得怎麼樣?”他問。
“老厲害了,大哥,你知道吧?那個女人她明明就是家裏那個巫婆,化成灰我都認得。但她看到我,居然好像不認識了!”季星兩手一攤。
季武揚吐出一口煙霧,眉宇微蹙,視線從正過馬路的苗珞水身上移回來。
“你跟她打招呼了?”他問。
“沒打啊!”季星懶洋洋地眯了下眼睛,“大哥,我怎麼會跟她打招呼呢?我隻是在她麵前轉了幾圈兒,但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完全陌生的。”
“她進去找誰?”季武揚問道。
季星眼睛頓時就睜圓了:“她居然是找範教授的,就是被我塞青蛙的那位!”